冉冉升起的新星来自无人涉足的深渊,知道此夜过后的路该怎么走,却无力改变什么。 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是将用微薄的力量发光发热,盖过苍老的群星,这才能让别人看到它的光,改变他们前行的方向。 可是这一切做起来谈何容易...... 少年意气总觉得世界上的第一高.峰活该自己去攀登,可是埋头苦行,踽踽日久,才发现那高.峰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路长马疲,雄心消磨,他们也就看清了现实。 或随处停下随处支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重回庸庸碌碌的“正途”,又或者是大彻大悟悔不当初,一路狂奔到了别的地方,另寻圭臬遵循。 他们垂垂老矣的时候,或许还能捋着胡子感慨万千,言语谆谆情态恳切的去劝后人莫步后尘...... 于是那些不听老人言的便成了叛逆反骨,成了不听话的崽种。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年轻人冒着唾沫星子提出自己“幼稚”的见解: “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啊?” “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土地、粮食、物资、还有人口。” “可是打仗会死很多的人......我不想打仗,我们就不能选一个和平一点的办法......比如贸易什么的......” “北邑就是靠征战立足四方,如果不打仗,你的身体就会懒惰,武功就会退步,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牛羊!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想要不打仗,你看我不打死你!” 最终的结局,是那个敢于说话的年轻人被老当益壮的父亲拎着拐棍追得抱头满地乱窜。 就仿佛云翼抱着巴掌大小的笔记,一脸憧憬的说道,“要是鲛人肯帮我们挖水渠就好了......” 国仇家恨仿佛天堑一般横亘中央,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了嘴...... 因为鲛人已然在天脉河的要处服役,潜入河中疏散淤泥,搭建石砖。可是他们身上锒铛的镣铐,却昭示着他们却并不是出于自愿。 北邑的鲛人并不多,尤其是女鲛人。战乱中俘获的女鲛人在运来的路上便大多死于疾病伤痛,那些活下来的也称不上幸运。 比之把鲛人当成观赏的玩物,解闷的奴仆,他们更愿意将鲛人身上的价值压榨干净。如果说生活在沿海的鲛人戴上淬着毒液的铁枷是为了下海采珠,那么这些被押送前往天脉河的鲛人则是要去当苦力。 清淤,垒石......被铁索穿透的皮肉浸入肮脏的水中,逐渐溃烂发黑,却不能得到医治,只能毫不停歇的潜入水中。 鲛人的体质并不适应陆地的生存,尤其是在北邑那样干燥寒冷的环境里。毒伤,病痛逐渐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可是却呼求无处。 战俘的生命除非被那个战败的国家所赎回,不然就是属于他们的,这是约定俗成的铁律。 鲛人哪里还有故国可以吧他们赎回去?于是乎他们便成了商品牛马,反正就是低人一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