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要是异族,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会被人接受,就连他们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都对自己的“混种”的孩子抱有敌意。 一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公主,一个没有继承权还饱受凌-辱排挤的皇子,就算他们身上另一半的血脉高贵至极,也必须因为异族的身份跌下云端。 襄离忽然感到一阵心寒,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是鲛人呢? 微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让自己暴露鲛人的身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朋友不会把你当朋友,亲人不会把你当亲人,在他们的眼中,“异族”并不算是人,就算杀了他们,也跟屠宰鸡鸭猪狗没有区别。 物伤其类的悲愤充斥上来,襄离知道,自己不能把虫虫拽到众人的面前,因为那样就是置她于死地。 云末和虫虫,终日躲藏在不见天日的“蝶梦殿”,好像两只人见人厌的臭虫,如果暴露于光下,让那些宫廷秘闻流于人前,那些流言蜚语就会把他们踩死。 那条牵引着蝴蝶的丝线挣了挣,带得襄离手指一紧,她低声问道,“其实是别的皇子逼虫虫这么做的对不对?” 知道云末和虫虫身世的,应该只有皇室之人,而恰好两位皇子也参与了这场游戏。 果不其然,虫虫闻言瑟缩了一下,好像是被襄离说中一般。 她极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是他们......” “虫虫!”云末连忙将她扯回,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虫虫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中,却闪着微微的水光,好像是要哭了一样。 她用细小的声音说道,“哥哥,我受够了,我也不想伤害别人。现在只是一个人找上门来,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会这种办法害人,早晚也会被发现。” 她清楚的知道下场,也为此而颤抖,“哥哥,没有人会信害人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哪怕我只是个替罪羊。” 虫虫悲哀的说道,“生不为人,就是我的错吗?” 她啜泣着跑去了一边,扶起那只被襄离踹到一边的青铜水盆。水盆里有一点残余,那是她的血融化在了水中。 她将这点参与倒进一个破旧的瓷碗,拿给了襄离,“拿去吧,这个给你们的朋友喝下去,他们就会醒。” 襄离怔忡了一下接过了碗,却还是追问道,“那你呢?”你把解药交出去,违背了他们的意愿,还出卖了他们,你该怎么办? 虫虫回头对着她笑了笑,那苍白如纸的脸上鲜少出现如此灿烂的表情,连她的哥哥云末都看得一呆。 她小声而坚定地说:“姐姐,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不是个怪物,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你不怕......你不怕他们打你?”襄离纠结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她也是从阴暗潮湿的地下奴隶窟出来的,她清楚的知道那些奴隶主达不到目的之后的愤怒。 那狠辣无情又饱含恶意的鞭子,一下下抽在身上,像火烧,又像是刀割。 果然,一旁的云末也担忧的看着虫虫,眼光闪烁。 虫虫拨了拨头发,让那头发再次垂下遮住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