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仇人痛不欲生是否感到快乐,但他现在知道不必问了。 她不快乐。 很痛苦。 身边站了一个人,是萧译,后者也看着詹箬,但问陈权,“她让你摄像?” 陈权:“嗯,发给陈勋。” 萧译若有所思,“发了吗?” 陈权:“发完了,陈勋正在去买烧烤。” 曾经白衬衫一尘不染的小白杨也最终变成了人间最欢喜时也只会去买烧烤庆祝的烟火人物。 人在痛苦中越久,就越难回头变回从前的自己。 因为他们始终明白——逝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 陈权摆弄了下相机,忽问:“你在探究什么?怀疑我们家老板背景?” 詹箬太强,而越强,就越脱离别人的判断跟控制。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自由者的天堂,猛兽经常被关在笼子里。 陈权目光锐利,萧译却垂下眼,转身走时留下两句。 “我只是觉得她太像一个人。” “仅此而已。” 何止仅此而已,也只有萧译自己明白当他赶到且看到她一手血折磨秦峣的时候,心灵所受的震撼。 他看到了她的眼神。 那种隐忍的痛苦,暴戾的恨意,都被她死死压在一条线上。 她捏爆了秦峣的肩膀,只是因为滔天的恨意终究越过了那条线,但她最终又稳住了。 从克制,爆发,再克制,仿佛隐忍已成了她的天性。 好比三年多前法院那会...审判,宣判,结束,她爆发的恨意跟绝望,最后毅然转身离去。 她的所有眼神他都记得,永生难忘。 萧译抚了下眉眼,一时心脏滚烫——是否,是否有一种可能,她就是她? 哪怕明知匪夷所思,甚至算得上自欺欺人,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李冒三说的那些话。 不腐的洛宓,已死的詹箬。 ———————— 等公馆人去楼空的时候,其实下了场小雨,尘世喧嚣,仿佛尽归宁静。 等宁檬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大半夜了,这时候宁谢柏周四人已经以抓住时机雷霆之速处理了那些污糟事。 他们自然是有准备的,只是在等时机,一个詹箬提醒过他们的时机。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时机是这样的,就好像他们压根不知道前面的坠机消息是她弄的,连塔台都被她蒙混过去了。 这个人在操纵一切,利用一切,最终致命一击。 对于詹箬,周先生自然早先是好奇,后来是惊叹,现在却是没了试探之心,因为现在的詹箬的实力已经不宜刺探。 她可能是一座深渊。 但好在这座深渊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桩桩件件都清理掉,这一次没有遭受太大阻力,一来证据铁实,二来大树之上攀附的触手现在自身难保,不敢冒头,加上很多人都看出官方的态度,于是此前看起来泼天的黑墨也不过是一根水管刷刷冲洗下就全褪色了。 明亮如此,荣耀再临。 但谁在意呢? 有人察觉到詹箬好像还没对游戏上的“攻击”进行反击,可能是因为秦氏那边的资本泥菩萨过江,很容易分崩离析,但没人知道为什么她对蓝光的进攻没啥反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