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拍打在时光如镜上的回响。 这一场葬礼,看着像戏曲,死去的是道具,活着的是演员,但未知是曲终人散,还是开章。 一辆车子缓缓驶入苍山公路,两岸林荫,但小雨一直在,雨水轻柔洗刷着车窗,让人看不太清外面的痕迹。 萧译开车,詹箬副驾驶座,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如果是以前,陈权一定逼逼要跟着保护,但这两人都是准火将级,詹箬一个还能干俩,他实在没脸说这话,不过他还是暗戳戳八卦两人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人怪怪的。 但可怕的是两人都没察觉似的,从城市这端的殡仪馆到另一端的墓地,就不是一个配套的,开了俩小时的车,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车子停了。 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停靠的这个位置恰也是不久前简一的车子停过的,但以后他不会再来了,那天他没有骗人。 而没被骗的人此刻正呆呆看着这辆黑色车子。 萧译下车要去开副驾驶座车门的时候,詹箬已经下车了,看向那个看守员,后者目光躲闪,躲进那小屋去了。 含胸弯腰,体态毫无三年前的清隽挺直,何况如今的他面色蜡黄,恐怕他曾经的那些同学跟同事都认不出他。 他躲开了。 詹箬两人也只看了他一眼,都对此人身份心知肚明,但两人都没凑过去搭话,他们顾自上了墓地。 上去的时候,萧译一直跟她并肩走,没有带路。 快到的时候,詹箬突然说:“走这么慢,是想试探我是否早知她的墓地在哪?好确定我是洛宓?” 萧译本在沉思,此刻回神,“不,不是,下着雨而已。” 因为下雨,才放慢步伐给她遮雨,这不很正常? 任何一个绅士都该有这样的风度。 这人的追求者那么多,怎么一点自觉也没有,她不是应该被很多人宠爱着吗? 怎么...戒备心如此重。 “詹小姐,我是警察,坚守法律,信奉科学,没那么有想象力。”萧译郑重解释,“你是你,洛宓是洛宓,我永远也不会把你们等同。” 他如此说,但得到了詹箬一个浅淡又微妙的眼神,但后者也没多说,走到洛瑟的墓碑前。 之所以答应萧译,是因为这是唯一一次光明正大送到她面前的机会。 她可以来这里看看她。 詹箬看着洛瑟的黑白遗照,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指尖却十分苍凉,怎么也暖不过来。 回到人家也快半年了吧。 她不敢来,也不能来,因为彼此间没有为人所知必然的关联。 现在倒是有了。 本来她是打算过段时间来的,可萧译一提,哪怕她无心跟萧译单独接触,却还是迫不及待来了。 怎么办,好想伸出手去触碰它。 可是不能啊。 萧译不知詹箬情绪,只觉得这人神色滴水不漏,看洛瑟墓碑的眼神十分隐晦不明。 “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萧译给詹箬解释,怕她不了解这个人。 “她们俩姐妹都是。”他下意识补充。 詹箬:“你也是个好警察。” “把案子办成才是,如果不成,那就不是。” “我是现实主义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