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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外室 第76节


夫人为长姐选的那些男子,皆是歪瓜裂枣,他们哪里配得上长姐?虽然他出身不好,也不敢同长姐堪配,可待他,待他可以科考了,得以封官,是不是就有资格吐露心迹了。

    赵阙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茶腾起的热气,掩饰住了他的片刻失神,他已经许久不曾想到旧事了。

    当年,长姐及笄,叶夫人选佳婿,他在其中做了些手脚,就想让长姐晚几年再嫁。虽手段卑劣,可到底是那些男子品行不端,才让他找到了些龌龊,能够借此生事,不然就算他想搅浑婚事,也无从下手。

    如今在长姐的一双儿女面前,他不能玷污长姐的清誉,也不敢坏了长姐的名声。叶府出事之时,他在长姐的面前,曾隐晦地吐露过心迹,可后来,无疾而终。

    既然长姐心中无他,他心中藏着的情,也仅是一厢情愿罢了。他不过就是叶府的养子,喜欢上了府上的姑娘,他明知实属不该,叶府施予他恩情,他却以不齿之心回之。

    叶夫人选的那些男子,为他不喜,令他生恶,可他自个儿也好不到哪去,他有愧于叶大人的收养,有愧于长姐的照顾,长姐以善心帮他助他,可他却对她抱着男女之情。

    于巧合之时,他知道了长姐还活在世间,嫁给了端王,他想去见她,却不敢去见她,妒忌之心,缠绕在心间,让他生厌,他厌恶自己,厌恶端王,厌恶所有让他和长姐分开的人。

    阿瑜察觉到赵阙眸中滑过了一丝异色,斟酌了一番,开口问道:“当年,我母亲为何能嫁予父王,母亲为罪臣之女,怎么能成为端王妃?”

    赵阙见她和霁之眸中皆是惑色,放下茶盏,缓缓而道:“叶姝在教坊司重病身亡,活在世间的不是叶姝,仅仅是一孤女。”

    “长姐隐姓埋名,被教坊司管事送出了京都,在澧州待了几年。而澧州正好又是端王的封地,先帝驾崩,太子继位,也就是如今的圣上,圣上让端王远去封地,不必归京。”

    “一来二去,端王或许在澧州遇见了长姐,长姐嫁给他时,也不唤叶姝,皇室玉牒上的端王妃也不是叶姝。既是如此,便无外人知道你母亲是罪臣之女,自然可以嫁给端王。”

    “端王远在封地,不管想娶谁,只要那女子身份无碍,贵女也罢,孤女也罢,圣上是不会插手的。不过端王应该知道长姐是林府的姑娘,毕竟,当年长姐贤淑有德,名动京都,曾与从江左而来的温姑娘齐名,就是如今故去的皇后娘娘。”

    闻言,阿瑜顿了一瞬,她指尖轻颤,不仅为母亲感到伤怀,还为林府上上下下默然,母亲身为林府的姑娘,却被迫远走他乡,她嫁给父王,会是真心的吗?

    贪官污吏害了叶府,先帝被其蒙骗,抄了叶府,而父王是先帝亲子,母亲背着叶府的冤案,嫁给父王,此行种种,父王心中可曾有过顾虑,他娶了母亲,纵容母亲,却又放任母亲。

    对,就是放任,如今想来,回首之时,阿瑜的的确确能从父王与母亲的相处中,隐约察觉到那其中存有的一丝疏离。

    第131章 嘶哑破碎

    从畔江楼而归,阿瑜屏退了府里的众人,让府里无需准备她的晚膳。霁之瞧着她回来时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也不敢打搅她,况且,听了赵首辅说的那些陈年旧事,他心里也难受,他得好好捋一捋心绪。

    也不知道成言带着舟舟在另一雅间里做了些什么,从畔江楼回来之时,舟舟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歪在阿瑜的怀里睡了过去,阿瑜把他放进了屋,就静静地坐在床侧想着事。

    端王府的罪责尚未洗清,如今得知旧事,叶府的事,也就不是赵阙一人的事了,虽然她与霁之从来没有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可叶府不仅是母亲的外家,也是她和霁之的外家。

    当今圣上明知其中真相,可为了先帝爷的颜面,不肯承认当年的冤假错案,导致叶府蒙受了十几年的冤屈,先帝不能明察秋毫。而当今圣上不仁不善,朝国的根,从骨子里烂掉了。

    究竟怎么做?叶府的冤案能早日沉冤得雪,端王府的谋逆罪可以真相大白。

    莫非要真如赵阙所言,等一个英明的圣主,无惧孝道,对上君主的威严,还叶府与端王府的清白。

    阿瑜为舟舟掖了掖被褥,担负着心里想着的纷绪,往外走去,天色暗了下来,入夜微凉,她在府里晃悠着,走走停停,那些事混在她的脑海里,真可谓是乱的很。

    弯月悬空远,人心如水凉。

    走着走着,倒是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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