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为了让他能够在厄里斯这个罪恶之城无所顾忌地任由自己的力量肆意,从而减轻将近崩溃的精神海的负担。 纪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手指抚上那方虫纹,黑色的虫纹诡谲森然,“怎么回事。” 就算自己这些天因为流霜的事情没有去安抚对方的精神海,但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样。 “是因为...那天吗。”纪屿想起那天早上,叶鞘压制住的呼吸声和最后冷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难道那时候他的精神海又被扰乱了。 叶鞘本来只是想要来个苦肉计,但听到纪屿不自觉低下去的声音内心某处像被挠了一下。 卖卖惨就够了,他可不舍得让纪屿真的心疼。 他合上衣服,将那一身虫纹掩盖住,“不是,是因为今天。” 今天,今天怎么了? 纪屿鼻腔中哼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嗯?” 叶鞘凝视着他,看得很细致,绿眸里碧波荡漾,笑意蔓延。 “...因为我很开心。” 纪屿一怔,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从叶鞘的胸膛上移开手,不自在地偏开目光。 果然就听见某只雌虫不知害羞为何物,凑到他耳边缓缓道:“阿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雄主,而我就是你的雌君,唯一的雌君。” 那两个字叶鞘念得很重,很认真。即使不用看对方的眸子,他也能感受到叶鞘的执着与隐藏在眼眸下的偏执。 唯一。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唯一两字更让人心动。 彼此的唯一。 你是我唯一的雄主,我是你唯一的雌君。 不知道为什么,纪屿很喜欢听到这两个字,他悄无声息地点了下头,虽然动作很轻,但是对于叶鞘来说,这是纪屿给他的承诺。 叶鞘猛地笑出声,忍不住将头抵在纪屿的额头上,呼吸交融,他们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璀璨的星光。 叶鞘缓缓笑道:“那我今后叫你雄主还是叫你阿屿,嗯?” 纪屿听他一喊雄主二字就觉得心尖一颤,耳廓忍不住有升温的趋势。 叶鞘盯着纪屿泛红的耳廓瞧了瞧,促狭地轻笑一声,又极轻地叫了一声“雄主?”声音很短促。 可是纪屿耳朵还是忍不住染上一抹绯色,还没转回头去瞪叶鞘的时候,就听见某人又以极小的音量在背后笑了一声,“害羞了,之前亲上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这下可好,纪屿冷着脸一下子捏紧了手上的作战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欸,阿屿....”叶鞘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但只能郁闷地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 哎,叶鞘摸了摸鼻尖,转而无奈地支起腿靠在墙上。 恼羞成怒了。 * 屋内,纪屿换好作战服,又将其它乱七八糟的饰品摘下来扔回饰品盒,但是在看到海洋之心的时候却犹豫了。 眼前这块蔚蓝的宝石即使不在阳光下色泽也依然纯净瑰丽,就像天使悲天悯人的蓝色眼眸。 往里看深些,就仿佛深陷大海,蔚蓝的波涛翻滚而来,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仿佛有一双巨大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你。 他看见海洋之心的正中间,漂浮着一块极小的黄金,那是王族斯图亚特的图腾。 纪屿将海洋之心佩戴好,放回衣领里,然后打开了门。 高挑的雌虫收回靠墙的脚,绿眸湿漉漉的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型野兽,正在孤零零地舔舐自己的毛发,好不可怜。 “阿屿.....” 你就装。 纪屿不理他。 叶鞘收起这副表情,突然凑上来啪唧就是一大口亲到纪屿的脸上,鼻尖蹭了蹭纪屿的侧脸,悄悄地说,“阿屿,我耳朵也红了,你别生气了。” “.......”纪屿已经顾不得周围侍从震惊、不可思议的眼光了,只能去推那只大型动物毛茸茸的脑袋。 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去看他耳朵,果然攀上了一层绯色,还能清晰地看见两个指印,一时间哭笑不得。 叶鞘抬起绿眸看他。 纪屿别过头,手指伸过去摸了摸叶鞘的耳垂,一向冰凉的耳骨现在透着一股热意,一看就是那只绿眸雌虫下手不知轻重。 他在上面揉了揉,垂下红眸,低声咕哝道:“....傻子。” 叶鞘弯了弯绿眸,闷着笑了一声,浓长的睫毛都跟着颤了颤。 纪屿拍开他,“....还笑,蠢死了。” “嗯哼?”叶鞘毫不在意,但是突然他绿眸一暗,直起身来,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步履匆匆走过来的雌虫——凤霆。 “出事了。”凤霆脸色沉重地说。 “....嗯?” “...菲尔和拉曼不见了。” 听到这话,纪屿面色一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