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索斯眼眸含笑,回握哈迪斯的手。他分明是笑着的,手上的力气却极大: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会放开。 那时候,他们是那样坚定,相信他们的爱不会被任何外力影响 拿爱情箭没有办法,破解神箭力量的事情只能暂时搁浅。 这边事了,哈迪斯去了一趟办公厅。几位冥神把公务办得妥妥帖帖,没有一本公文出现在他的案头,只有桌上的水仙花盛放着,散发出淡淡幽香。 哈迪斯给水仙花换了水,汩汩的水流从他指尖注入。他的手指修长,右手的中指左侧有一层薄薄的茧,虎口处也有几分粗糙。这双手常常执笔批阅公文,也会在众神的战争中执起权杖,但要说起侍弄花草,它却显出几分笨拙。 一朵素白的小花跌在桌上。 哈迪斯微微蹙眉,他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任那一朵朵水仙挨蹭在他的手背上。忽然,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他抬眸,对上纳西索斯清澈的眼眸。 真笨。 你以前往花瓶里插花的时候,要揉坏多少花枝呀! 他带着他的手,把那些花拢好,让它们紧挨在一块儿,继续仰着白净的小脸绽露微笑。 哈迪斯被他嫌弃,也不生气,反而认真应答:我不记得。但你可以相信,我送你的花,每枝都是最好。 这是自然。 毕竟冥王陛下眼光极高,但凡哪一枝上有花朵或者叶片脱落,他会毫不犹豫将之摒弃,再用神力催发一枝。 送给他的挚爱的,必须是最好的。 纳西索斯清楚,哈迪斯是个务实的神,正因为务实,他的较真也变成了浪漫。他眸光转暖,收手,唇角一扬:坐下吧,哈迪斯。 他伸手一指,指向桌案后的金椅子。 哈迪斯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纳西索斯见状,直接伸手,把伴侣往椅子上摁:不是说让我给你剃胡茬?你的手这么笨,我当然得帮忙了。 哈迪斯没有说话,但他配合地在金椅上坐好,眼眸微亮。棕发的男神挨了过来,他用神力幻化出薄薄的刀片,捏在手中:我要开始了。 刀片是凉的,锋利的刃好像自带一股寒气,纳西索斯的手却是热的,极冷与极热贴在一起,反而让哈迪斯的知觉更敏锐,他的注意力无法从那游弋的指尖离开。 纳西索斯是那样专注。 他向来是这样。 当他认真做事的时候,他的眼底好像沉淀了星星,那样闪亮。在演练场上教箭术时是这样,给他剃胡茬时也是一样。 哈迪斯爱他的专注。 好了。 纳西索斯说着,身体后撤,却被哈迪斯抓住了手腕。 怎么唔? 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伴随着哈迪斯说话的声音,那薄薄的皮肤微微动作着,好像薄纱磨蹭在他的手上:还扎手么? 不扎手。 痒。 纳西索斯蜷了蜷手指,碧蓝的眼眸里漫上笑意。 他嘴上不饶人:只是不扎手怎么够?手指上的皮肤可不敏感,得换个地方尝试 黑发的冥王还在等待他的后话,忽然罩下一片阴影,将他环抱。然后轻轻柔柔的一个吻,落在他的下巴上。 现在判断出来了,剃得很干净。 纳西索斯说着,满意地撤身离开。 然而被他点燃爱火的哈迪斯,又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 腰被一只大手扣住,棕发的男神反应不及,被惯性带得往前一跌,反而把自己送进了伴侣怀里。 他一只手撑在哈迪斯的胸膛,摸到了大片紧实的肌肉,另一只手撑在椅背上,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嘭嘭嘭。 心脏乱跳。 是他的,又或者哈迪斯的,已经不再重要。 纳西索斯屈起膝盖,在哈迪斯的大腿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然后抬头,向他索吻:冥王陛下,这个时候你该吻我。 这种事其实无需提醒。 纳西索斯话音未落,就被哈迪斯堵在了唇齿间。哈迪斯的吻来得那样热烈,和他为神的慢热完全不同,裹挟着热烫的爱|欲,要燃烧成灰烬。 纳西索斯被他攫取着双唇,竟不可避免地感到害怕。理智告诉他,哈迪斯不会伤害他,感情让他却觉得哈迪斯吻他时那样大力,好像要把他碾碎在怀里,吻化在唇齿间。 爱是纵欲 他这样告诉他。 他到底放出了怎样的野兽啊! 彻底陷入迷乱前,纳西索斯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