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护城河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结冰,但靠近护城河的青楼楚馆反而格外热闹。 温月明是死也想不到陆停这个醋坛子,竟然还会带她逛妓院,更万万没想到这些青楼楚馆为了迎合读书人,大冬天得竟然砸了附近的冰块,又挂了几根鱼竿,专门准备给一些附庸风雅的人钓鱼。 大冬天,鱼都不想动。 温月明披着陆停买了的玄色大氅,躲在避风的角落里,连着打了三个喷嚏,面前的鱼竿纹丝不动。 两盏茶前,她和陆停坐在这里开始,这鱼竿便是晃也不晃一下。 “你要是冷死我,你直说。”温月明心如死灰地说道。 陆停低头瞄了一眼她的肚子。 圆滚滚的。 里面已经塞了两个暖炉。 温月明顿时恼羞成怒。 “你怎么这么怕冷。”陆停嘟囔了一句,伸手把她的两只手放到自己怀中,用手捂着。 “你见我在甘州下雪天有出门过吗。”她低声质问道。 “不是说习武强生健体吗。”陆停捏着她冰冷的手,“跟你说拿那件熊皮才暖和,你非要这件狐毛的。” “不好看,不要。”温月明懒懒说道,“你的鱼在哪,再没有,我该回去了,不如爹要打断我的腿了。” “马上。”陆停认认真真给她搓着手,随口说道。 “你不会今日就是打算骗我出门,现在没想好借口吧。”温月明冷不丁靠近他,低头弯腰,自下颚处穿了过去,一本正经地斜看他。 陆停垂眸,看着面前亮晶晶眼睛的人,迅速地啄了一口:“你就这么看我。” “我现在就这么看你。”温月明立刻推了出来,生气说着。 “我也没想到宫寂能磨这么久。”陆停笑说着,伸手把人抱紧怀里,用披风把人老老实实团好,细密地吻着她的耳朵。 “郎君。”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柔妩媚的声音。 温月明身形一僵,立刻把脑袋埋起来。 “成了?”陆停并未回头,原本含笑的眉眼瞬间敛了下来,如湛湛秋潭,冷的人一个激灵。 “只等郎君了。”小娘子娇笑着,目光落在那张玄色大氅下,“好眼熟的小郎君。” “下去。”陆停把人抱紧,淡淡说道。 小娘子脸上笑意微敛,面露惶恐之色,很快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下去。 “这不是春水阁的花魁十娘嘛。”温月明嘟囔着。 陆停蹙眉:“你怎么知道。” 温月明觑了她一眼,不说话。 陆停报复性地揉了揉她的腰,温月明躲了一下,咳嗽一声,故作镇定说道:“听说的。” “现在听说的,都能这么精准样貌了。”陆停吃味酸道。 “就是听说的。”温月明死咬着这个答案,随后话锋一转,“你带我来的地方,还有空吃这些飞醋,还不去办正事。” 陆停冷哼一声,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这才带着她从一个小房间暗道走到一个屋子。 屋内香风萦绕,薄纱轻扬,各处都有香艳隐晦的诗句画卷,看得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又见正中则是捆着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白色亵衣,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的强壮男人。 屋内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麝香味,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捂着鼻,轻声问道。 陆停带着他坐在屋内的隔间里,这个隔间正面有一处用透明玻璃设的小窗,恰恰能看到那个屋子的所有全貌。 “将军可是醒了。”十娘娇滴滴的声音在响起,竟也听得有些清楚。 温月明颇为吃惊地打量着整个屋子的构造。 陆停笑着把玩着她的手指,并不多话。 “你是谁?为何绑着我。”出人意料的是,宫寂的大周话竟然格外标准。 “自然是仰慕将军的人。” 十娘纤细软糯的手指自他赤裸的皮肉上扫过,若不是这个场景实在不像即将要共赴云雨的样子,十娘的声音和姿态当真是柔媚温顺。 “哼,你一个大周人怎么还仰慕我一个敌国人,这些事便不必扯着遮羞布了。”宫寂冷笑着,“我的亲卫一个时辰后不见我下去,自然会冲上来,到时候你们春水阁一个也跑不了。” “一个时辰哪里能让将军满意。”十娘毫不畏惧,只是素手芊芊地在他的脖颈胸膛处随意扫过,“这几日,将军那日不是日日留到半夜才能肯奴家身上起来。” 她脸上笑脸盈盈,媚意横生,那双皓腕轻轻点着他紧绷的手臂,可倏地一用力,那尖尖的指甲竟然深深划了进去,血痕累累。 可她脸上并无任何狰狞之色,反而带着钦佩之色:“将军的手臂每每抱着奴家,奴家便觉得好有安全感。” 她带血的手指在他胸膛划出一道道血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