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不如当初,她最开始学着做糕点,给谢言岐做的玉露团。 可惜当时, 他们顾着在桌案上胡来,那些玉露团尽数洒落在地……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 他觉得那些糕点味道如何。 初沅略微蹙起眉心, 实在不明白, 为何谢贵妃会说, 她送来的这道糕点, 与众不同。 瞧出她神情流露的些微嫌弃, 流萤迟疑地问道:“殿下,是味道不好吗?” 话音甫落,初沅也回过神,笑着摇了下头,“其实也还好,就是制作糕点的人,手艺好像有些生疏……”没能控制得住配料的多少。 说完,她登时怔住,终于后知后觉地晓得,这道糕点的特殊,究竟在于何处。 特殊的不是玉露团。 而是亲手制作这碟玉露团的人。 这世间,能够劳烦谢贵妃出手,以她的名义送出这份糕点的,就仅有一人。 那就是……谢言岐。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旁边的流萤也不禁试探着问道:“殿下,奴婢能尝一块吗?” 她很好奇,既然这个糕点的味道不行,又究竟,有何处与众不同呢? 闻言,初沅凝眸望向她,竟是难得的抠门起来。她竖起葱白的食指,示意道:“只能一块哦。” 流萤还从未见过她这般较真的模样,一时间,不免有些愣怔。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一块送到嘴边品尝,蹙起细眉,发觉果真如初沅所说,太甜了些。 然而这会儿的初沅,竟是单手托着下颌,笑吟吟地看着碟中摆放的玉露团,唇角微翘,浮现淡淡笑意。 半点不见方才的嫌弃。 如今她终是知道,何谓风水轮转。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为她,洗手作羹汤。 她又拿起一块放在中间的玉露团品尝。 不过这回,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味道。 初沅看着手里咬去小半口的糕点,沉吟片刻,不由得笑了。 然后,又捡起一块,品尝着,挑选着,究竟有哪些,是他真正用心制作的。 *** 另一边,谢贵妃询问送完糕点回返的宫婢,道:“初沅那边有何反应?” 那个宫婢迟疑着答道:“殿下好像不是很满意。” 得到这个答案,谢贵妃并不觉得意外。 她揭开食盒,看着里边剩下的玉露团,不禁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这个侄儿,倒是懂得如何讨姑娘家欢心。 大清早的,就让人将食盒送到她这里,要她帮忙转交。 也不知道是为此忙活了多久。 不过他的厨艺,实在是不敢恭维,时好时坏的。 恐怕初沅尝过以后,就能猜到这碟糕点是何人相赠的了。 思及此,谢贵妃不由怔住,登时反应过来。 “这个三郎啊,还真是会耍心眼。” 是刻意做一些次品,好让初沅识出他的身份呢! *** 这日中午,那个为滕子逸引路的内侍,终是于灌丛中苏醒,趔趄着回到桓颂的住处回禀。 “奴婢无能,还没有确保事成……便遭人暗算,昏迷了过去。” 按照原本的吩咐,他是要在水榭外边守着,直到那个承恩侯世子和昭阳公主完事,木已成舟,再带滕子逸出宫的。 谁曾想,他还没看到滕子逸进去,就率先失去了意识…… 听着他的话,桓颂站在瑞兽香炉之前,手持香箸,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灰。 隔着一小段距离,他的嗓音若远似近,带着几分冷意:“你一天一夜未归,杂家也没觉得,你能带回什么好消息。” 说着,他重新放进一块沉水香,将香炉的云母镂空盖子给阖上。 缕缕腾起的烟雾中,他侧首,睥睨着脚下匍匐的内侍,启唇慢声道:“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滚。” 看着那个内侍连滚带爬地出屋,桓颂落座圈椅,双眸微阖,伸手摁住了眉心,“阿潆啊,还是怪杂家,太心软了。” 若不是阿潆的缘故,他也不想出手,设计让滕子逸去捡便宜。 可惜他没有料到,谢言岐也会在昨日进宫。 恐怕他处心积虑备好的冰镇梅子酒,到最后,是给别人做了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