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想要问她什么,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慕浅挑了挑唇,“我怎么知道?我那时候就是个傻子啊。不过现在想来,或许那也不是喜欢,只是习惯罢了……那时你不让我和任何一个人接触,哪个男同学但凡与我多说了几句话,第二天他们都会消失……我那时候回家还傻傻的和你说,那些人又转学了,不曾想那都是你陆少的手笔。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一定在想,我是个傻子挺好的,你做什么我都发现不了,对吧?” “你把我圈成了孤岛,让我身边时时刻刻只有一个你,我那么傻……时间长了,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是难免的,不是吗?” 慕浅字里行间,字字讥诮,可陆厉洵知道,这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控诉。 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难言的疼痛。 他恨不得将自己拆开揉碎,再重新组建! “那你现在还……” 还喜欢我吗?眼里还有我吗? 即便他知道,她对他有诸多不满,即便知道他早已没了资格,即便他猜得到她的回答,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是否还爱。 然而他的话没能有机会说出口,慕浅平静打断—— “陆厉洵,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有什么幻想,我的病早就好了,以后也不会再犯,我只是要让你明白,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什么牵连。我现在住在这里,只是为了孩子,你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念想,趁早断了心思。” 这番话,可以说是不留一丝情面。 陆厉洵一动不动,怕随便一抬手,冻裂的骨头渣子就能把自己扎穿了。 “粥不错,但以后不用再做,还是那句话,免得脏了你陆少的手。” 说完,慕浅便从容漫步地上了楼。 陆厉洵在楼下,久久没有抬头。 半晌,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些天,他其实每天都要听她回来的声音,才会入睡。 他精准知道她每天的作息,也知道她晚上时常会到楼下吃夜宵。 他还知道,她前些天竞选成功了科研院的院长。 他本想借着今天的机会,送她份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吊坠。 吊坠的模样小巧精致,仔细看去,会发现是一个小台灯的形状。 他特意拍了小黄的照片,让方回去找店铺定做的。 他觉得她会喜欢。 然而眼下,这吊坠怕是送不出去了。 他坐在沙发里,不知道多久,才缓缓上楼回了房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