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颈间一湿。 裴延哭了吗? 林梦以睫毛动了一下,或许裴延是真的后悔了,但他不太在乎,他无意报复裴延,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让他明白,让他想开点,别再缠着自己。 可为什么胸腔里的某个地方也在微微发疼,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抱够了吗?林梦以哑声问道。 梦梦,梦梦......快三十岁的人,抱着林梦以哭得不能自已,好像经历了什么全世界最伤心的事一样。 林梦以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冰凉,他伸手一拭,居然是眼泪。 他强推开裴延,低着头道:你走吧。 最后裴延灰头土脸地走了,林梦以把家里收拾好后,也没有洗澡,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心里像是飓风过境,一片荒芜,何必呢,隔三差五来这么一次,每次都能让他元气大伤,好几天缓不过来。 林梦以一晚上睡得昏昏沉沉,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晨光熹微的时候,闹钟响起,他便拖着疲惫地身体去上班了。 下班的时候,依旧是宋信北来接他,看到林梦以发青的下眼睑,有些心疼道:怎么回事,最晚没睡好还是工作太忙了? 林梦以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显得勉强而无力,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累。 宋信北想起什么,从后座拿来一个袋子,道:今天路过一家孕夫店,去里面给你买了件防辐射衣,平时你上班的时候可以穿上,就是不知道有用没有。 看到那件衣服,又让林梦以无可避免地想起裴延,他接过收下,道了声谢。 宋信北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道:梦以,工作累的话就别做了,不如你来我公司上班吧,当我助理,我每月给你开现在的两倍工资,怎么样? 林梦以知道宋信北在说笑话想逗他开心,宋信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开,富n代,家里不知道多有钱,就像广东那边收房租的,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去家里的各个产业公司看看转转,说忙也忙,说不忙也松闲。 所以才能每天准时准点风雨无阻地来接他。 林梦以笑笑,那我不是占你便宜了。 宋信北冲他狡黠地眨眨眼,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 林梦以被逗笑了,宋信北见他真的笑了,总算放下心,道:本来想带你去吃好吃的,现在还是算了,看你这样我都不忍心折腾你了,还是回家吧。 林梦以含笑点点头。 宋信北现在还不知道他要出国的事情,林梦以正打算找个机会告诉他,车在帝都宽敞的街道上飞驰,看着两边极速而过行道树,看着悠长高远的天空,林梦以开口,信北,我要出国了。 宋信北猛踩油门的脚一顿,什么? 林梦以转向他,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国外的项目,我打算出去锻炼一年,顺便到时候孩子出生,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林梦以口中的风头是指什么,宋信北自然知道,他沉声道:什么风头,那个人不是都调查过了,你肚子里孩子的月份不对,难道他还会以为是自己的? 主要是裴家的人,他们要是知道我生孩子了,一定会调查清楚的,甚至可能会动孩子去做dna 宋信北狠狠一锤方向盘,骂了句脏话,他们家人怎么都跟他一个德行,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无法无天吗? 林梦以苦笑了下,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宋信北把车驶向路边停下,随后他解开安全带就转身抱住了林梦以。 林梦以一愣,怎么? 宋信北喃喃道:梦以,你相信我吗,我们结婚吧,你进宋家,我保护你,你信不信我? 林梦以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酸楚,他没有说话。 无声的拒绝,宋信北也知道自己是在说胡话,他们现在甚至还没开始谈恋爱,林梦以怎么可能答应他结婚的事情。 但他只是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林梦以,骨子里潜伏多年的阴翳和偏执再次翻涌了上来,他觉得如果再逼下去,他兴许会一刀捅了裴延。 裴延动了他从高中开始就朝思暮想的一块美食,他视若珍宝裴延却弃之如敝履,偏偏在林梦以失忆后,他还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这一切都让宋信北无比疯狂,疯狂地想让那个人去死。 信北,信北?林梦以感觉到箍住自己的双臂开始发力,让他有点疼。 宋信北渐渐收了力道,神色恢复了正常,出国吗?去躲躲他也好,哪个国家? 澳洲。 哦,是吗,那边现在正热着,那你要带点夏天的衣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