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珩抬起了头,既然赵棣这么想知道他和李垣的交易,告诉他也无妨,盐,东唐缺盐。 我有一套制盐工艺,优于现在出盐率十倍,最重要的是并不会用到现在普遍使用的矿盐,算是完整开辟的新的盐源。 赵棣猛地抬头看向莫少珩。 何止东唐缺盐,其他诸国同样缺盐,为了控制盐价,朝廷每年都必须大动干戈,但私盐商贩还是有不少顶风作案。 若是十倍于现在的出盐率,又和现有的制盐不冲突,其影响难以想象。 甚至不弱于当年南离获得丝绸的影响。 当然影响的方向是不同的,丝绸是为了敛财,盐是为了解决民生。 也难怪李垣无论如何都要答应为莫少珩借粮,恐怕不仅仅是出盐率,还能大规模生产。 李恒当是已经验证过莫少珩所言非虚,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应下了这场交易。 也难怪莫少珩偷偷摸摸的不敢宣之于口,要是被人知道他和李垣做这样的交易 但莫少珩也没有直接将工艺直接交给李垣,看来他在丝绸上吃的亏也让他长了个心眼。 但为何现在又肯告诉他了? 这一夜,莫少珩拉着赵棣谈了很久,最后死皮赖脸地将那锭碎银子硬塞进了赵棣的手掌。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赵棣似乎很满足地离开房间,也没将莫少珩拉去游街的打算了。 莫少珩的确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莫少珩打着哈欠从房间内走出来,昨晚没怎么睡好,一身的腰酸背痛。 靠在墙边的青年剑君,高深莫测地看着莫少珩,人不风流枉少年,世子当真是风流名士。 不过,少年人要自律。 莫少珩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出来,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还没追究,让这家伙昨晚上盯梢,他是怎么盯的,人都进他房间了。 莫少珩一大早就出了门,因为赵棣,李垣一碰头,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目光就诡异得很。 他还是先走为敬,不过他的借口是,圣人新封了他一个四门助教,他得挣点表现。 一大早,莫少珩就去国子监报道了。 虽然去得早,但国之监入职的手续繁杂得很,全靠腿跑着传递文书,这一等到了下午才办妥。 国之监那些文士看到莫少珩的时候,也诧异得很,实在想不通莫少珩为何被安了这么一个职务,哪怕是安其他职务也解释得通啊。 传道授业,首先得自己身正兼德。 不过也不敢多言,这可是圣人亲自下的旨,而不是三省六部的调职。 办好手续,由一同僚带领着。 四门助教其实是一个闲散之职,平时就协助各位文学博士教导好学生就行。 不过,世子这个学舍的博士最近要告假,得麻烦世子多操些心。 同僚的表情有些古怪,因为这个学舍的博士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了,换之前都是从告假开始。 此时。 赵景澄这小胖子的学舍可是热闹得紧,大老远就能听到赵景澄咋呼咋呼的声音,和其他学舍的安静或者朗书声完全不同。 告诉你们,我最近得了临江仙字贴的真髓。 不是我吹牛,我现在的书法那是大有长进。 其他同窗自然是不信,谁不知道临江仙的书法极为难以模仿,根本就不知道其中门道。 你就算得了几幅临江仙的字幅又如何,连好些书法大家都说只能模仿其形而不能得其境。 赵景澄双手一叉腰,那是你们不知道秘诀在哪里,啧啧,那天临江仙在教他身边那个小道士练字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可是将那秘诀偷听得清清楚楚,不信我写给你们看。 学舍中的文学博士早习惯了这闹哄哄的情况,但一听不由得也来了兴趣。 只见赵景澄摆好了纸墨,闭目静心。 看得人一愣一愣,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赵景澄眼睛睁开,眼中似有精光,口中还念念有词,仔细听,似能听到什么,提笔要有剑士刺敌的凶猛,收笔要有刀客收刀入鞘的气魄。 然后笔冒一扔,笔往砚里面一刷,手上是龙蛇飞舞,墨水是四处飞溅。 然后在纸上大刀阔斧的落下几字,如何? 四周鸦雀无声。 那文学博士气得胡子直抖,胡子上一半黑一半白,袖子一甩,有辱斯文。 拂袖而去,他再多呆一会,都能气得躺地上去了。 其他同窗也反应过来,摸着脸上被甩了一脸的黑点,啊!赵景澄我和你拼了。 叫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