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什么好了解的。陶增宇端着茶杯坐下, 优哉游哉地背靠沙发喝茶。 黄建云轻咳两声提醒他,客人进了门,一杯水都没到,结果自己喝上了,像什么话? 但陶增宇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吹开水面上的茶叶,自顾自的喝茶,总有些碍眼的茶叶掺和着茶汤要往人嘴里钻,他皱了皱眉,将嘴里的茶叶又吐了回去,合上盖子,放在了茶几上。 他翘着二郎腿,看着警察说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警察同志,这个人从17岁开始,就不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年没联系,我们管不着。所以他出事了,也和我们没关系。 周晓阳将在陶天房间里发现的记账本的复印件以及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放在桌上,这叫做多年没联系吗? 看到记账本的一刻,陶增宇脸色大变,二郎腿也不翘着了,上半身坐直了起来,辩解道:我们确实没怎么联系,近几年就算是过年过节都没打电话。赡养父母不是天经地义吗?他给我们打钱不违法吧! 你也知道你孩子脱离家庭的时候才17岁,你履行照抚责任了吗?周晓阳说着,敲了敲茶几,警示对方。 于景看了一眼周晓阳的动作,轻笑了一声。 见陶增宇无动无衷,周晓阳在心里默念,怎么老大摆出这架势,罪犯都招了,他的动作复刻得这么完美,台词也模仿得很像了,为什么效果还是达不到呢? 于景微微起身拿起桌上的记账本,坐在沙发上翻看,姿态从容,反倒像是不着急查案的样子,顺手摸了桌上的一颗苹果在手里把玩着。 自己的儿子从17岁开始打工,慢慢地能给出更多的钱,但到现在,他才24岁。于景将记账本再次放回桌上,他指节轻敲着本子,一字一句问道,这个年纪,大概是大学生毕业刚出来踏进社会的初期,他们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提几千几万地给家里。陶天高中都没毕业,一份正经工作没有,你们就没想过他这笔钱从哪儿来啊? 陶增宇看向自己的妻子,希望她说两句话。 黄建云白了一眼,冷笑着说道:警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你们没必要管。你们可以出去问问其他人,农村的孩子就是早当家,陶天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就应该承担家里的经济责任,不然我生他干嘛? 都说养儿防老,如果不能让自己老了有依靠,那这个儿子就没必要养着。既然养了,陶天就必须回报他们。 周晓阳拳头攥紧,他以为上个案子的魏艳玉是个例,没想到有这种腐朽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于景暗暗注意周晓阳的态度,低笑了一声,对黄建云问道:你说的有点道理,所以你们有统计过这几年陶天给你们多少钱吗?大概用在哪里?警方需要做个统计。 黄建云听到警察这么说,当真就是这么以为的,兴致勃勃地指着房子里的一切,这些都是!我们一开始找他要生活费他还不乐意,他在大城市打工,肯定有钱,一个人在大城市里快活,我们却要窝在老房子里将就,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太不孝顺了!所以啊,我们就找他要了钱,重新盖了房子。 她说着,掰扯着手指头,盖房子花的钱可不少,地皮、材料、建造这些都得花钱。建好以后,街坊邻居不得过来热闹热闹,吃饭也得花钱!这些钱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追着他要的,如果不是我们说,这个白眼狼怎么会记得乡下还有他的父母啊! 陶增宇附和,我们辛辛苦苦养了陶天十七年,他才出去几年啊,挣了这么点钱,压根不够我们花! 轧钢厂马上就要动工了,他还等着钱投资呢!在这个档口陶天出事了,真是没用! 于景握着手里的笔,记录到一半,硬着头皮写下去,沉声问道:你们了解过陶天在市区过的什么日子吗? 陶天也算是名气不小的主播了,却只能蜗居在那个小地方,不是他愿意,而是他只能住在那里。 陶增宇大笑,怎么?他作为儿子,不回来看我们,还需要我们亲自上门去找他啊? 黄建云低眉,眼睛提溜转,呵笑了一声,我算是明白了,合着警察的意思是,我们要的钱太多了? 于景将苹果放回精致的果盘中,微笑道:我没有这么说,如果黄女士对这个观点有自己的看法,大可以和我们聊聊。 警察,陶天现在有出息了,是有几百万粉丝的主播,我听村里人说,做这行可挣钱了,再怎么说也有几十万吧,我们养他长大,要一点不过分吧!做父母的只是想享享清福,等我们都老了,这房子还不是陶天的?我们现在花钱造房子,也是为陶天的将来考虑,你们可别逮着什么脏水就往我们身上泼啊!黄建云鄙夷地瞪了警察一眼,这些人也就占着有个公家的身份神气而已。 于景刚要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