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置身事外,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月影垂着眼眸,“少夫人,主子就是要您置身事外,这件事您就不要多想,一切照常便是,我们自不会让人打搅您。” 说罢,月影拱手退下,主子吩咐的话带到便赶紧走,免得担了回受气包。 赵赫延会去哪里,回晋安城? 还是去燕云北境,或者辽真? 她不知道,若是赵赫延告诉了她,她就不会这么不安,可如果告诉了,她也不会安心。 她双手环着膝盖,有一种无力感漫延上身,她希望赵赫延告诉她,她想和他一起面对。 她不想是那个只能躲在他身后害怕的夫人。 他们不是夫妻吗? - 漆黑的寒山路上,骏马疾驰而过,月色清冷下,蝉鸣鹊起,掠过一道道暗影,黑色的斗篷猎起了夜风,洒下的浓墨若战场上的麾旗。 “主子,前面便是兖州城关。” 护卫的马走到为首的男子身侧,手执马鞭,一双眼睛隐与斗篷之下,他们千里奔驰,行经数日才终于到了兖州,没有人知道主子想要做什么,但他们誓死追随。” 入夜,城门紧闭,护卫敲响了高耸入墙的铁门,守城的将士骂骂咧咧地,“此时才过二更天,若要进场,明日持通牒再来,若再敲门,罪当入狱!” 城墙上的士兵喊过话,以为这些人要消停了,可护卫仍然在敲门,一匹匹高大的骏马如午夜梦魇,笼罩在这城外平地上。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忽然声音沉了下去,“来者何人!” 城墙的铁门依然被敲着,那是独特的金属声。 一下下敲得人心里冒寒。 守城的士兵也是听说过一些魑魅魍魉的故事,是以都会在夜里点烛,此刻他们看向城墙角下的灯火,小心护着猩红的火苗,咽气道:“不管了,等天亮。” “若是普通百姓,咱们相安无事,但若得罪了哪路神仙……” “这等事叨扰指挥使,恐怕不妥。” “这几个人显然可疑,早些通知指挥使,说不定立功了。” 几个士兵说话间,忽然一道凛风吹来,一道寒颤从心头震起,忽然,有人瞳孔睁大,指着那白烛道:“火,灭了!” 城墙下,几匹人马围在了中间那道高大的身影旁,他们披着斗篷,无人能识,而那金属敲击声一直在响着,直到城内的主道上传来马蹄声,士兵眼睛一亮:“杜指挥使来了!” 军袍上的金石铠甲随着为首之人抬手的动作响起,而后,四周一片寂静,依然是那道铁门的声音。 高大的铁门犹如暗夜鬼魅,一下一下地传来敲响,仿佛不会停歇,此时,城墙上纷纷立起了火把。 就在一道金属音节落下时,指挥使杜敏瞳仁一睁,“开城门!” 随着他掷地有声的命令响起,杜敏从高马上下来,身后执着火把的士兵跟随其后。 高大沉重的铁门一启,火光顺着门缝泻出,落在城外马蹄之下。 杜敏抬头,视线朝为首中人望去,一个念头闪过,却不敢相信,瞳仁让火淬着光,直到那人微微抬起头,露出斗篷下的深邃脸庞,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眉眼里带着无法化开的笑:“杜指挥使,别来无恙。” 这道声音不轻不重地落下,却足够他应声下跪,抱拳道:“指挥使杜敏迎驾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赵赫延抬眼,看向挂于漆黑夜空中的明月,“快三更天了。” 杜敏手心沁汗,“请将军赐罪!” “兖州府尹,彭濂,让他来见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