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黄雀楼,只剩下魏顷一人,正好留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这道门的解法有两种。 一是厮杀,在所有地字派的人都出局的时候,天字的人就躺赢了。 二是解谜,可 魏顷回忆起幻境里的场景,除了新郎叫错名还发疯的这段匪夷所思的画面,他还有一个体验他记得当时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么,又像是想得到些什么。 他知道这是主神设置的线索,想要玩家与主人公共情,以保障剧情的完整度。 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情。一个天生的恶鬼,去哪找情感去给他共情? 啪! 筷子摔在了桌上。魏顷起身下了楼。 . 围城里,集市尽头就像是海市蜃楼,走了无数遍,却一直也到达不了。 街边的小贩变多了,有的人在卖肉,要不是砍肉用的是武士刀,魏顷都快信了那肥头大耳,身裹围裙的光头真是npc了。 许竹萱的人物小像就像是一瓶催化剂,倒在了这潭浑水里,过滤出了底层的几只虾米。剩下的人已经龟缩了起来,慢慢研究新得的信息。水看上去暂时平静了,底下却已经波涛汹涌。 魏顷不禁有些惋惜:这瓶催化剂,力度不够大啊。 他继续往前走,阳光照在脸上,暖意荡漾了开来。说来也是讽刺,这是他走得最光明正大的一段道路,因为他的肖像不会在这些纸片上出现,被暂时归类到了低风险类人群。 哎呀公子,你这一天路过两次,不是和我们有缘了吗~一个女声响起,魏顷回头看,一个眼熟的少妇正在冲他挥手绢。 少妇继续道:公子真的不来奏一曲吗?玫瑰花花期可不长啊~ 魏顷记起来了,这是早上说进去表演就给一朵小红花的大姐。 这里除了你们家,还有别的地方有卖花的吗?他问。 这我可不能白告诉你。万一你拿了别人的花,不来我这儿了怎么办?少妇说着说着就上了手,他握住魏顷的小臂,眼里闪着星光:小少爷生得俊,不来我这儿真的太可惜了! 人都是视觉动物,就连npc也不例外。 魏顷记得他第一次进第三层,他也确实靠脸得到了很多线索,比方总有不知名的npc往他房门口送零嘴。 不过打小他运气就不好,得到手的很快就会被抢,小时候能力也不足,被抢了只能猫起来,等到确认百分百能赢的时机再跳出来反扑。 可如今打得过他的人少了,运气也突然变好了点。 魏顷:你们这儿需要奏什么乐?我的手指可是比嗓子还要五音不全啊。 哦呵呵呵这都不是事儿!只要公子上台站那就足够了!少妇推着魏顷进了门,向门里招呼道:来啊,给公子爷扮上~ . 白衣、白袍、白纱,穿得比唐柯心还唐柯心。魏顷忍着忍着,直到有一排头上顶着兔耳朵发髻的侍女拿着红纸袋过来要给他上妆的时候,他绷不住了。 有必要为了一个任务做到这个地步吗?他问自己。 毁灭吧,一把烧了店再找朵玫瑰花也不是不可以。他这样想。 你们这儿的玫瑰花它防火吗?他问侍女。 侍女被吓了一跳:啊啊?那可万不可用火烧啊! 一分钟后,留香园的大堂里,一位穿得向刚出仙谷的男子气鼓鼓地从后台走了出来,直奔大门。 他身后追着一堆侍者。带头的留香园老妈妈秦娥苦口婆心地劝着:不上妆就不上,就这样上台也成啊公子。你只要把手放在筝上就可以了。 不干了,爱谁谁!魏顷胡乱地将脖子上缠着的白纱布往下扯。他现在觉得还是再去喝两坛甜酒靠谱。 就在他要迈出大门的时候,十几个黑帽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魏顷虽然认不出这些人的脸,但他可以从衣着上判断出来,这些人是修罗猎人。他们没有选择变更自己的服装,应该是为了更好的找到组织,便于拉帮结派。 这不是见义勇为的大侠吗?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这里当花魁!哈哈哈!为首的猎人指着他大笑出声。 魏顷想起来了,这位应该是第一天入门的时候,在街边抢劫卖花男孩的那个猎人。 这是想来报仇了? 呵。 看到有人闹事,留香园的人纷纷避开了去。 喂,花魁,大家都挺忙的,上次你踹我一脚,现在还来一只手就够了。那人举起手里的枪瞄准魏顷,看你的身手应该也不是个人了,应该认得这把枪吧。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