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众臣山呼“万岁千秋”的回声还回旋在半空中,不曾完全散去。 镶满明珠宝石的凤冠滚过百余长阶重重的砸在青石砖上,霎时间碎开了花,映着朝霞与晨光残缺盛放。 谢珩接过温酒手中的帝玺与凤凰令随手抛给了身后的谢万金。 四公子见状,连忙眼疾手快的接住,小声惊呼道:“长兄你不要什么都随手乱抛啊!”这可是西楚的帝玺和凤凰令,多少人争权夺利一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 年轻的大晏之主垂眸看阿酒,满心满眼俱是她。 他眼角微红,嗓音微哑道:“得妻如此,我大醉三生亦不愿醒了。” 温酒笑意盈眸,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温声道:“我说夫君啊,你该不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吧?” 谢珩面色微顿,眸中水色霎时被逼得倒回。 他看着眼前身着红衣的心上人,心中既欢喜又无奈,低声道:“原本有些想的,现下忽然觉着今个儿想哭的人大抵有很多,为夫还是再忍忍,给你省些帕子吧。” 温酒握住了谢珩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她抬眸,眼角微扬道:“那可真要多谢夫君这般为我着想了。” 两人低声耳语的功夫,底下一众当场惊愣的西楚大臣已然醒过神来,顿时面面相觑,有大半已然是冷汗淋漓。 跪伏在地的孟乘云强撑着站了起来,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咬牙开口道:“拱手将西楚江山送与晏皇,女君是色令智昏还是被谢珩下了蛊?行事怎可如此荒唐?!” 这话一出,西楚众臣当场炸开了锅,纷纷道: “西楚是慕容氏的天下!女君方承帝位,怎么能拱手送人呢!” “荒唐!太实在是荒唐了!” “国师!”西楚丞相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发青,连忙上前喊“国师大人!国师府守护西楚江山数百年,您可要为西楚着想,多多劝诫女君啊!” 大臣们闻言,纷纷开口求国师大人出来劝诫女君。 温酒回头看向容生,眸色清亮,红唇微微上扬,“国师大人?” 这些人炸锅反对,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西楚国自认是列国最鼎盛之地,底下的臣子们也觉着自己比别国的大臣要高一等,若是西楚并入大晏,那他们肯定地位不保,不闹才怪。 可说到底,是他们自己求着温酒继位,把偌大个西楚的将来都系在了她一人身,如今温酒一继位就拱手河山讨君欢,也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别人,除了大喊几声反对,也做不了别的。 真正有话语权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国师容生。 国师大人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格外的从容淡定,对一众喊得抑扬顿挫的大臣们漠然以对,依旧长身玉立于高台之上,衣袂飘然。 容生凝眸看了温酒片刻,而后目光微移,落在了几步开外的谢万金身上。 四公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一边抬袖把檀木托上的帝玺和凤凰令罩住了,一边道:“这可是你们西楚女君送给我们陛下的,为君者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臣子不乐意就要回去的道理?” “说的不错。”容生说着,转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西楚众人,语调清扬道:“既然女君既然送出去了,为人臣子的哪有再开口要回来的道理?” 西楚众人闻言,登时都愣住了。 这国师大人虽然一直都行踪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