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怀生硬道:“我介意!” 闲灯道:“不好意思哈,我就是询问一下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他笑嘻嘻地把衣服戳在云鹊上面,翘着二郎腿,枕着右手靠在船舱上面:“兰若,今日上元节,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出来玩儿的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我的朋友很多的,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点花灯。” 兰雪怀道:“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朋友也没兴趣。” 闲灯:“你培养培养嘛。你这人说话好讨厌,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你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说出去我多没面子。” 兰雪怀故技重施,又哼了一声。 闲灯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出来干嘛的呢?你说说呗?难道你是偷偷溜出来听小曲儿的?” 他自顾自说道:“这个我就很能理解了,听说小清洞天把你管的很严,你从来都不跟我们一起玩。你是偷偷耐不住寂寞,下定决心溜出来了?” 兰雪怀凶道:“我又不是你。” 闲灯点点头:“你当然不是我,我出来玩可用不着溜,我是光明正大的跑出来玩的,谁都管不着我。” 他说完这个,把自己烤干的衣服翻了个面,嘻嘻道:“我好像在烤地瓜,兰若,你烤过地瓜没?” “没有。”兰雪怀闭上眼睛。 闲灯道:“下次我带你去烤地瓜吧,我烤过这个,唐棋乐吃了都说好吃。” 兰雪怀听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你这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什么奇怪?”闲灯不以为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点心。 兰雪怀却抿着嘴,不肯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了。 其实要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我跟你很熟吗?你为什么忽然就自来熟的坐到了我饭桌前面,要和我说话? 为什么忽然就要跟我做朋友? 为什么忽然来纠缠我? 在兰雪怀的印象中,修真界的这一辈年轻人,没有哪一个是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一个是害怕他的母亲,一个是畏惧他的父亲,总之,他一个人在小清洞天,成日里跟闲灯形容的差不多,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要不然就是修炼,没有别的事情做。 闲灯看起来就像心血来潮,在路上忽然遇到他,忽然记起来小乘听法会有这么一号人物,忽然就不打招呼的黏上来,实在是惹人讨厌! 反正……他最后也会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 他没交过朋友,但朋友总是相处不长时间的,如果迟早都要分开的话,干脆也别交了。 兰雪怀道:“等船靠岸了,你就上去。” “我不。”闲灯开口:“我今天没别的事情做,就想跟你一起玩儿。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去干什么?” 兰雪怀闭上眼睛:“随便你。如果船靠岸之后你不下去,我就会把你踹下去。” 闲灯道:“好啊!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可是很厉害的。” 兰雪怀懒得理他,心道:打就打,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结果船靠岸的时候,他要闲灯下船,当真摆出了一副要打人的姿态,闲灯却不干了。 “你来真的啊!”他瞪大眼睛,紧接着,立刻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拽了拽兰雪怀的袖子:“你带我一起嘛,兰若,你看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我又没有伞……我怎么出去嘛。” 兰雪怀折枝宝剑一转,指向码头边上,冷道:“那里有卖伞的,你自己去买。” 闲灯脑子里一转,又哭诉道:“那我没有钱嘛……” 兰雪怀顿了一下,作势要从怀中摸出钱来。 闲灯见他的动作,立刻就想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了,连忙将他的手捉住。 兰雪怀的手正好在衣服里面,被闲灯这么一按,直接按到的胸口上。 闲灯的手心十分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这个温度,它像是把兰雪怀烫坏了,后者整个人都僵住,瞬间就把手抽了出来,凶道:“你不要碰我。” “好好好!”闲灯被兰雪怀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对方耳根通红,活像是被登徒子欺负了的大姑娘,他撇了一下嘴,暗道:跟个小姐是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