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到了最真实的结果,回击得分的概率是,0%。 无数的情报像一个巨浪,将站在悬壁的自己浇得浑身冰冷动弹不得。他的意识中好像有人在说话,将这场碾压的情报教学变成了真正的拷问: 你的进步没有超过我的想象,莲二。 你以为我是什么程度的呢,亚玖斗哥哥? 当初我教给你的不过是数据网球中一小部分罢了,想要突破你还差得远。 如果用这样的数据攻击来封印数据网球,那么你针对我的这个招数完全凑效。 获得了四维视角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虽然这一点我并没有教给你。 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数据除了被动输入,还可以转化为攻击输出。你现在已经被所有的可能性都吞噬了。 那么,你何必还费力地继续说着这些呢? 柳在这些庞大的数据中分辨着,他在被迫接受情报的同时也发现了对方言辞中的破绽。所有的可能性?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绝对。 他完全可以击败赤也,但为了那一点可能性,愿意让那个孩子留在最残酷的战场去搏斗。 他从来都没有打败过精市,但为了那一点可能性,直到今天都在钻研自己从不能理解的精神力。 他甚至曾经对立海的胜利有最强大的自信,但是为了那一点可能性,必须杜绝外校的挑战成功,让精市没有任何负担地去养病,送给那个人完美的胜利作为礼物。 他曾经给幼驯染的贞治上了一课,那么同样,这一次也会还给自己的老师一个更重要的课程。 就作为曾经帮他打开数据网球大门的谢礼吧。 柳以往从未在比赛中如此全神贯注地睁开眼。他现在已经无法去思考自己的身体条件能否达成大脑中预想的情境,这是第一次,他把大脑的运算调动到了极致。 没有不能回击的运算程序,就像人无完人,数据也会有漏洞。而这一点,正是对手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最大错误。 他是如此地专心,听不到场边乾的惊呼,感觉不到自己摔倒的痛楚,也看不见球场外不知何时站在铁网边注视他的紫发少年。他的身体变成了实现运算的一个媒介,就好像把曾经那场和切原的双打搬到了这里一样。 他的大脑是超级计算机,负责处理分析对手的行为;他的身体则变成了一个终端,忠诚地执行头脑的命令。 这是他一个人的双打,是头脑和身体的搭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我。曾经只是一个无我境界旁观者的柳终于明白,身体和精神分开的状态是什么体会。 啊,原来精市就是一直这样来审视自己的。 他甚至还有空闲弯了弯嘴角,发现对面球场上那个人停下了所有的攻击。 被数据淹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亚玖斗哥哥。他沉稳地说,和对方交换了场地,发球权再次回到他手中。 你已经能够战胜这种影响了吗,莲二?铂金色直发的少年像一个温柔的兄长,对着别人时冰冷的绿眸却染上了一丝欣慰。 柳的回答是无懈可击的发球。如果这种攻击也算得上影响的话,那也只是所有的战意都消散,被不可能打赢这种信息所蒙蔽罢了。 亚玖斗哥哥,你尝试过失去身体的掌控、精神的感知,甚至连自我是否存在都开始疑问的境界吗?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比起物理攻击、情报攻击之外,还有更强大的东西吗? 三津谷的镜片划过一丝光芒,你是想要告诉我,坚持和意志能创造奇迹吗? 不,那种东西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我可是唯物主义者。 所有的坚持都源于对自己的信心和笃定,所有的意志都出自日复一日的练习和领悟。真正创造奇迹的并不是什么灵光一闪醍醐灌顶。没有绝对的实力,即使是再强的信念也只是漫画和电影的慰藉。 我只知道有一种东西是不能用数据来统计的。 我们是脚踏实地的实用主义者。没有意义的战斗不会轻易允诺,没有进步的比赛不会铭记心中。只要站在球场上,我就是王者立海大的参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绝不允许败北。 唯物主义什么的,莲二,你可是被称为机器人的存在呢。三津谷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被徒弟反击回来,仍旧坚持着自己原本的攻击方法,就算能质疑自我又会怎样?数据的强大可不是人能够突破的。 没错,如果那是正确的数据的话。 当你的整个系统都被感官欺骗,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那么赖以依靠的情报世界就只是一团废纸。 只有亲自体会过那个世界有多可怕,我才会像现在这样珍惜自己所拥有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