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宁不为一脸严肃地转移话题,“你的出关大典是不是要开始了?” —— “沈师姐。”褚信坐在缚灵阵中,白色的弟子服上血迹斑斑,他抬头看向外面站着的女子,眼底布满了血丝,神色疲惫,声音嘶哑,像是一夜间失去了生机。“我师父他——” “褚勿长老的魂灯已经灭了。”沈溪看向他,眼里有一丝不忍,“褚信师弟,节哀。” 褚信颓然地看向她,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师姐,我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师父师兄师弟全部惨死,却独独留他一个活下来? 沈溪眼眶微红,“我和你爹还有褚荪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是被控制的。” 只是能看出来又如何,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弟,往后会有无数流言蜚语,便是他能撑过去,也难过心里那道坎,终究会道心不稳难以精进,修道之途……算是彻底毁了。 明明该前途无限,活得肆意张扬。 沈溪不忍再想,敛起多余的情绪,问道:“师弟,你之前说宁不为在无时宗,可当真?” 当时原叶峰因为褚勿的死一片混乱,褚信情绪激动神志不清,众人又因为那道青光人心惶惶,她也不曾立刻询问。 “我……”褚信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我是和师叔在临江城同他们结识……” 回想起当时他滥好心让他们进屋避难,褚信只觉悔不当初,“他救过我和师叔的命,我很感激他们,知道他们来无时宗时我还特别开心……可昨天我去找他们,却听那位前辈亲口承认自己是宁不为……” 他万分不解冯子章和江一正认贼作父,宁不为是十七州公认的大魔头,手底下沾的人命不计其数,他们怎么能违背道义助纣为虐? “今夜师父、”褚信哽咽了一声:“师父倒下时,我看见了宁不为,他就藏在人群里……师姐,是不是我偷听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才报复我?” 褚信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哭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他只杀我一个人灭口就好了……为什么要杀师父和褚信师弟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死?” “我听师父说,当年……宁不为入魔时,便是如此手刃了他宁家几个同宗子弟。”沈溪看着褚信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宁不为做的现在还无法定论,但不管怎么样,师弟,你只是被控制了,错的不是你,明白吗?” 褚信目光怆然地望着她。 “你要振作起来,早日找到凶手,给你师父和师兄弟们报仇。”沈溪终归是不忍,“若是一蹶不振,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明白吗?” 褚信红着眼睛怔愣许久,才使劲点了点头。 —— “褚信不是说今早来找咱们一起去观礼吗?”江一正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太尊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 “可能是忙忘了。”冯子章看了看周围大变样的地貌,“唔,也可能是迷路了。” “唉。”江一正叹了口气。 “你方才怎么不跟着太尊一起去?”冯子章揪了根脚下的杂草。 “我不敢。”江一正伸手捂住脸,悲愤道:“我竟然让景和太尊吃烤地瓜,我有罪。” “没事,放宽心。”冯子章小声道:“刚才我还看见太尊和咱爹一起给小山换尿布呢。” 江一正抗拒道:“不,我想象不出来。” “想象什么?”宁不为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尿布——”江一正抬起头来,就看见她爹手里拿着两块洗好的尿布,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好像在找地方晾。 “那两棵树中间太阳好。”江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