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平静地把水蛛放了生:“救人是要讲时机的。” “早了一步,落久的伤不够重,我便不会因此发怒。”他娓娓道来,“要是慢了一步,落久被人打死,也非他所愿。” 荆三钗撇了撇嘴:“自作多情。谁说那人一定是冲你来的?你发不发怒关他屁事?” 他说着说着,品出不对劲来,身子往前一探,双臂压在膝盖上:“照你这说法……你知道是谁来找我报信的?” 封如故回到了荆三钗身边,一屁股坐在他右侧,堂而皇之地把沾了水的手在他身上揩干:“不知道。” 荆三钗发了怒:“我让你不知道!” 两个人在台阶上翻滚互掐了好一会儿,直到荆三钗确定封如故是打算隐瞒到底了,才悻悻地踢一脚他的小腿肚,就势翻过身来,看向青天白日,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而叹。 封如故把读了一半的书随手摆在台阶上,又摸了烟具,正待点烟,突然呀了一声。 他点了点自己的存货,垂头丧气地宣布:“落久走了。我没多少烟叶了。” 荆三钗没好气:“正好,戒了拉倒。” 封如故把手埋进掌心里,心平气和道:“……我活不了了。” 荆三钗又想上手捶他,一想到他现在只剩一半的灵力,巴掌就有点落不下去了,只在他肩上狠狠抚了一把:“戒个烟而已,说什么死啊活的。” 封如故却好像的确是被“没有烟叶”这件事深深打击到了,发了一段长长的议论:“我这一生,真是失败,儿子做得不好,爹也做得不好;徒弟做得不好,师父也做得不好;师兄做得不好,师弟也做得不好。” 荆三钗很想说你奶奶的你是在梦里做爹了吗,但也知道封如故向来骄傲得像是只公孔雀,心气高得很,这些年来,他灵力折损,应该没少觉得拖累师门,心里便很替他觉得不是滋味儿。 荆三钗忸怩了一下,低声安慰他道:“……做朋友,还不差。” 此时,护阵的如一回来取结阵的必需之物,从闲坐的二人身后路过。 他看了一眼荆三钗的后背,微微拧眉,本不想多说什么,谁想一低头,便看见封如故摆在了台阶上的书。 那书上带图。 不需细看,便知是青·楼出品,内容十分的不正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