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封如故此人颇有一点戏子风范,没人看着他、管着他时,他实在太易发疯佯狂,还是自己在他身边呆着,有个人能供他矫情卖乖,他也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封如故最终还是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言语间也没有偏向自己。 听完大致的前因后果,如一也是那个问题:“为何你不留在那里,为桑落久渡气?” 封如故玩着杯子盖,像是一只惬意趴窝的兔子:“不是有三钗在嘛。” 如一:“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一以己度人,道:“师父,先是师,又是父。孩子受伤时,盼望父亲陪在身边,施以援手,是人之常情。” 封如故一愣,抬眼看他,心中生出一两点柔情来。 如一道:“……在这一点上,你确实很不称职。” 封如故细想一番,更理解罗浮春对自己发的那通邪火了,认真点头认错:“嗯。是我不好。” 如一见他认错,心却软了。 往日里,他听人忏悔良多。 真心的忏悔多在死前,因此他早就学会了分辨后悔的真假,一颗心也逐渐百炼成钢。 但面对封如故,他难得劝慰了他:“……你也没有那样不称职。” 封如故没有再说什么,彻底把自己当做了一只兔子,懒得捧杯,探出脑袋,埋首在姜茶杯里啜水喝。 如一知道,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龃龉,他既非道门中人,又是后辈,不该多予置评。 他也跟着封如故安静下来,看他喝水。 伴着雨声,如一心平气和地看封如故喝完了小半杯姜茶。 如一不知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只看他喝水,也能看出了无穷的趣味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