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慎忘记了,目前对着如一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欠揍至极的屁股。 如一收了声音,原本长三尺两寸五分的“众生相”缩短一尺长短,化作一柄深黑色戒尺,被他倒握于手,重重打下! 封如故父母温雅儒和,师父自由不羁,师兄性平如水,封如故自小遇见的长辈,除了那个小心眼的师娘,都是疼着宠着他的,他何时吃过这等苦罚? 何况,他在“静水流深”里养足十年的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日不是躺着便是坐着,除了臀部,浑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肉,就数那处禁不得疼。 一尺下去,一声脆亮。 封如故痛得直吸冷气,不住扭腰:“你干什么?!” 如一冷着一张脸道:“云中君知道的,贫僧中·毒了,情绪难以自控,还请包容。” 封如故:“……” 封如故向来讲究的是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看如一是真的恼了,为免皮肉再受苦,他马上妥协,软声道:“大师,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绝不和你开这种玩……啊!!” 如一手都抖了:“‘下次’?你还要和他同用一身?” 封如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咬枕头,一时竟没察觉,如一提起常伯宁,用的是带了点敌意的“他”,而非一向尊称的“义父”。 封如故疼急了,抠紧床沿,感觉一张老脸丢了个净光净:“兔崽子!!” 或许是因为愤怒得过了头,如一的声音听起来反倒不像愤怒,伴随着戒尺落在肉上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心平气和:“云中君忘了吗,昨日你已经这样骂过我了。” “龟儿子!小王八蛋!” 不等如一提醒,封如故沮丧地发现,这昨天他也骂过。 一时间,封如故很想念荆三钗。 这位故友有着盛怒之下能给人连起三四个精准外号的本事,而他封如故还没有在此行上修炼到家。 以前,他待那些胆敢羞辱或欺凌他的混账,大多是苦心教育,具体内容包含口头教育,拳头教育,以至于坟头教育,步骤有序,从不吃亏。 现在,他只能张口咬住床单,含混地呻·吟,同时虚张声势:“狼崽子!小白眼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