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不客气道:“是啊,你弄得我疼死了。” 如一:“……” 他沉默片刻,既未羞恼,也未否定,只是略低了头,耳廓通红,反倒叫封如故产生了自己在欺负小孩儿的错觉。 一旁听了半天的海净,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张脸生生涨成了苹果色,默默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讷讷喊了声“云中君”,又说了声“小僧”,接下来是一个字也挤不出了。 他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封如故只瞧见了如一,却忘了海净还在屋内。见自己一通胡说八道,把小辈臊成了一只小小脱兔,他自知惹祸,冲如一吐了吐舌头,不知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在得意这无心而成的恶作剧。 如一见他掌心缠有纱布,眉心微凝:“手是如何了?” 封如故以为他在说自己腕上的淤青,继续花言巧语:“握得疼着呢。” 见如一眉心仍是皱着,封如故一低头,才看见自己方才一手炮制的杰作。 封如故晃一晃手掌:“啊。这个不是你弄的,就不找你讨债了。” 确认自己见了封如故,心内并无昨日的野火燎原之感,如一才放心地走近了些,隔着一扇窗,再问他:“如何弄的?” “自己划了个口子。”封如故比划,“指甲盖大小的伤,便不劳大师忧心啦。” 如一与封如故相处日久,总懂得“封如故的话不能尽信”这一道理:“谁给你包的伤?” “是师兄。”封如故护食道,“我看你敢说他坏话。” 如一望着他搭在窗侧的伤手,指尖动了动,似是想抬起来去握上一握,但他马上抑制住冲动,只点评道:“包得太紧了。” “我告诉师兄去。” “义父并不很懂裹伤之法。”如一说,“若是外伤严重,该找个精通此道的心细之人,尽快处理了才是。” 这话并非诳语。 如一跟在义父身边,知道他剑才早已臻于绝伦之境,从未有人能伤他分毫,因此他不需懂得如何疗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