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不禁愕然。 尽管有衣裳掩映,仍隐见一抹淡光,在他僧袍之下暗暗流转。 白日里看或许不很显眼,但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看起来,这道光格外醒目。 如一拉开前襟,皱眉看着胸口处荧荧照室的青纹。 ……这是何物? 这试情玉留下的青纹不痛不痒,因而如一时时会忘却它的存在,以至于视之还会觉得陌生。 忽的,封如故懒洋洋的、似乎永远含着一点困意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唯有怀有真情,心动意动时,印记才会发亮——” 如一霍然起身,慌乱惊怒之间,竟险些把经书和青灯一起推翻。 灯火受到震动,飘忽一阵儿,熄灭了。 房中唯一的光源,只剩下他胸口青纹光芒洒了半室,耀武扬威地宣告着一个人在情动不已。 如一又惊又羞,一张冷面涨得通红。 什么真情?什么意动? 他怎会—— 那串封如故亲自为他挑的红豆手串还在他腕上悬着,待如一眼角余光扫到那抹绮红,便像是被烫伤了似的,甩脱一条毒蛇似的,将珠串丢上桌。 红豆灼灼如心头血,沿桌角挂落一线,在青灯古卷的映衬下,异常靡艳。 封如故听到异响,眼皮动了一动。 如一见他要醒,如临大敌,面对床铺倒退两步。 不过封如故确实是倦极了,也只是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浮春,收拾东西动作轻一点”,随即挪一挪腰,背对如一,搂紧枕头蜷身而眠。 ……罗浮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