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无奈,只好把话挑明:“他是为了宋易的事情。” 他顿了顿,见谈恪根本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下去:“小易投的文章被期刊查出了数据造假和抄袭,已经报到兰大去了。现在兰大坚持要劝退小易。” 讲台上的宋诚突然咳起来,主持人赶紧送过去一瓶水。宋诚花了一会功夫才缓过来,和底下的听众致歉,又继续发言。 宋濂叹口气,担忧地看看自己父亲,又继续说:“期刊那边死不松口,兰大出于面子也不得不从严处理。小易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顿了顿,十分艰难地开口求人:“你看,能不能让谈叔叔出面,在圈子里找找关系,给那家期刊的主编递个话。只要他们答应不公开这件事,兰大那边也就好说。小易年纪小不懂事,家里没教育好他,也有责任。但是他这回真的知错了。他读这个学位非常不容易,总算要读到毕业了,现在这样,这种打击他承受不了的。” 谈恪沉吟半晌没说话。 宋濂和他算是小时候一块长大的。宋濂的母亲和他母亲是同事。早年谈父常年在外不回家,谈恪和母亲住在区文工团大院,和宋家是邻居。 宋易四五岁的时候,谈家就搬走了,但还有来往。直到宋易的母亲去世以后两家就渐渐不大走动了,等谈恪上了大学,关系就更冷淡了。 直到前些年谈恪开始发展国内市场,这才重新熟络起来。 谈恪终于开口:“宋易现在人呢?” 宋濂叹气:“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说是没脸见人了,天天哭。”他看谈恪似乎有松动的意思,又说,“你看在小易这么多年喜欢…” 他话没说完,就被谈恪冰冷的眼神制住了话头。 “其实你们亲自去找也许效果更好。”谈恪的声音发冷,“我和我爸的关系,这么多年你们也清楚,这种事情我开口了,反而会起反效果。” 散了会,后面还有一个餐会。 谈恪自己不吃葱蒜,外面的饭没打招呼吃不下去。他叫了两个相熟的同业,准备在酒店另开一席,边吃边谈。 等人的时候,他抽空给谢栗打了个电话。 “栗栗。”谈恪站在僻静处,“下午我叫司机去接你吧?我这边可能不能提前离场。” 谢栗的声音清脆充满朝气:“不要啊,说好了是我去接你的嘛。” 谈恪无奈:“但我现在不在公司里,你不是要四点吗?不如叫司机四点直接接你过来。” 谢栗仍然不肯放弃:“那你在哪,我就去哪接你,行不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