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 那晚他们睡在长凳上,不仅冷飕飕,睡完浑身上下都酸痛。 有病患家属提醒他们,说如果要长期照顾病人,最好跟护士商量租下隔壁床铺,这样能就近照顾,家属也能有更充足的休息。 袁博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铁床,向来雷厉风行的他迅速站起。 “我去护士站问一问。” 很快地,他喜笑颜开回来了。 “定下来了,一天多一块钱而已。护士已经去拿被褥和枕头来铺上,咱们等着就好。” 李诚也暗自高兴,道:“那今晚咱们挤一挤。” 袁博忍不住压低嗓音问:“究竟是咋回事?怎么会突然闹得这么严重?” 李诚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些时候燕子来了,精神状态很不错。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后来龚仲鑫来了,我就离开办公室。碰巧那时候有一辆小货车来买煤,我就忙开去。后来听到办公室吵吵闹闹,我起初以为是他们夫妻在吵架,没想到接下来传来龚仲鑫的呼救声。我们大伙儿敲门,谁知没人开。李大姐听得受不住,喊我们大家一起撞门。门开了,龚仲鑫已经躺地上了,燕子轮着螺丝刀乱砍一通。李大姐忙架住燕子,然后你就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具体怎么一回事,得问他们夫妻才清楚。” 袁博翻了翻白眼,嫌弃十足。 “这两人真够闹腾的!” 李诚缩了缩脑袋,不敢说什么。 一会儿后,护士过来铺床,还抱来一床被褥。 袁博和李诚一人各一边,各自睡下。 龚仲鑫一直没醒,脸色苍白,睡得很沉。 袁博一向随遇而安,到哪儿都能睡得着。 李诚就不一样了,他闻着病房里的消毒药水味儿,怎么也睡不着,翻来翻去,直到大半夜才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龚仲鑫的声音,貌似袁博起了身,他困得不想睁开眼睛,一念闪过,很快又睡沉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李诚睁开眼睛,发现袁博正站在病床边,手里端着一个水杯,而动弹不得的龚仲鑫正在用吸管喝水。 “不喝了,够了。”龚仲鑫吐开吸管,累吁吁瞥了李诚一眼,问:“几点了?” 李诚抓了一下头发,看了看手表。 “六点三十多分。” 龚仲鑫求助看向袁博,低声:“我大哥,我亲哥……早上十点左右到火车站。你帮我接他过来,再帮他在附近找个宾馆安顿下来。他叫龚伯鑫,比我大十来岁模样,个头高瘦,眉眼跟我有些像。你写上他的名字去等着,务必将他接过来。” “嗯。”袁博冷淡点头。 龚仲鑫十分难得答了谢,随后挪了挪身体,难受嘶嘶皱紧眉头。 “妈的……臭娘们下手忒狠!” 李诚打了一个哈欠,懒得开口问怎么一回事,跟袁博说他出去买洗漱用品,然后掉头就走。 龚仲鑫喊:“喂!臭小子……不许将这件事告诉云月,知道不?喂喂!喂!你听到没?” 李诚头也不回,沉声:“你们的混账事——我懒得说!”嗓音渐行渐远。 龚仲鑫听到保证后,并不在乎他的恶劣口气,心情极好吐了一口气。 袁博睨了他一眼,嫌弃翻了翻白眼,转身坐在另一边的病床上。 龚仲鑫知道自己惹人烦,十分自觉闭上嘴,继续睡大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