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袁博和李大锤仍没回来。 肖颖略有些担心,站在门口等着。 山边的夜风极大,吹在脸上冷飕飕的,带着晚秋特有的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肖颖裹多一件外套,将门关上大半。 倏地,一道熟悉的懒散嗓音响起! “肖大老板!你那破自行车修好了!” 肖颖打开门。 只见龚仲鑫穿着一件黑乎乎的厚尼龙布上衣,手上脸上脏兮兮,双手满是黑油,好像刚从工厂里出来的工人大哥。 肖颖有些哭笑不得,问:“龚师傅,我记得我请你帮忙修的是自行车,你莫不是修的飞机?” 龚仲鑫“噗!”一声,转而得意冷笑。 “你可总算说对了一件事。在我龚仲鑫的手里,就没有搞不定的机械。经过我一个多小时的精心改装,那破烂玩意早已经晋级自行车中的王者,换句话说是自行车中的飞机也不为过。” 肖颖:“……” 她可没有给他三分颜色,他竟能将染房开到天上去! 他咋不上天开飞机去呀! 肖颖似乎想起什么,掏出怀表瞄了一眼。 “都快两个小时了……奇了怪了,怎么还没回来?” 龚仲鑫眼睛尖,一下子瞧见她脖子上的怀表,立刻瞪大眼睛盯着看。 “哟!你这玩意价值不菲吧?清末西洋来的?” 肖颖一怔,转而笑了。 “不愧是帝都古城下的老帝都呀!这眼力——都能去开古董行了!” 语罢,她十分干脆取下怀表,递给他。 龚仲鑫微愣,面对她的“大方信赖”动作,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他的手胡乱在上衣上抓来抓去,用力擦了擦,捏了捏,才笑嘻嘻接过怀表。 他眯眼仔细端详,低喃:“不愧是肖公馆出来的东西……啧啧……没得说呀。” 肖颖张望左侧黑乎乎的群山,瞥见山上几点微亮的灯光仍亮着,却不知道袁博他们找人是否能顺利,怎么大半天还没下山。 “喂!”龚仲鑫捅了她一下,问:“你瞅啥瞅?这么远能瞅出啥来?山上现在野狼少得很,啃不了两个大男人的。你家那大块头一拳就能揍死两头狼!” 肖颖呵呵,呵呵笑了。 “龚师傅,今晚辛苦你了,你还是早些睡去吧。” 什么叫“狗嘴吐不出象牙”,眼前便是最好的例证。 龚仲鑫假装没听到,捏着她的怀表,戏谑挑了挑眉。 “这玩意现在大概值多少钱?你戴在身上,就不怕被劫匪先抢后杀人财两空吗?” 肖颖暗自翻白眼,面上呵呵,呵呵笑了。 “没去仔细问过,具体多少钱不知道。反正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卖。这是祖上传给大房长孙的,纪念老人家的念想算是无价之宝。如果劫匪看上了,它就有价了。生命诚可贵,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劫匪如果想要,我双手奉上就是。” 龚仲鑫扯了一下嘴角,嗤笑:“说的比唱的好听!说到底就是贪生怕死呗!那你还戴着它作甚?招惹劫匪来试验你对你家老祖宗的念想值多少钱吗?” “错了。”肖颖答:“是表示我对我家老祖宗们的念想和尊重,顺便能看看时间,别忘了三餐吃饭。” 龚仲鑫翻了翻白眼,将怀表放进她的手里。 “哪一天丢了,你就吃不下饭了。拿着,这家伙太贵重了,跟烫手山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