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如雷鸣似的,震耳欲聋。 如玉潋心所料,瀑布下有清潭,更确切说,应该是一汪金色的湖,湖面宽广,泛着粼粼波光,极目远眺,可见水天相接的地方,落日夕阳的红霞倒映在水面上,璀璨如万顷星光。 瀑布四周灵气丰厚,呼吸间,带着浓稠水汽的气息涌入肺腑,浑身毛孔舒张,四肢百骸皆通泰舒畅,乃是一块修炼宝地。 二人并肩立于缓坡之上,遥遥看向金色瀑布,许是因为这片天地灵气极为浓郁,神识扩散之时受到无形的屏障阻碍,只能探及百丈方圆,难以判断那湖面之下是否凶险。 玉潋心瞧见远处金灿灿的霞光,眼底似也映照出闪烁的星子,唇角扬起盈盈浅笑,对身侧之人说道:师尊可愿同弟子一块儿下去看看? 想起先前玉潋心孟浪之言,阙清云平静的神色下稍微藏着些许不自然,但又不能当面露怯,便道:为师自然不能让吾徒独自探路。 还是师尊最疼弟子。玉潋心一把搂住阙清云的胳膊,笑得人畜无害,好像当真温良纯善,毫无心机似的。 阙清云任她牵着,虽然四下看似无人,但她们暗中并未放松警惕,越是看着安全的地方,越容易松懈,进而难以抵御突然降临的危机。 瀑布的声音裹着厚重的灵气,汹涌着砸落于湖面上时,磅礴的水汽向四周扩散,同时也搅起了无形的风暴和彼此交错的气浪,形成一道道锋利的乱流,劈砍于侧岸山石之上。 故而这一侧陡峭的岩壁上残留着许多清晰的刮痕,便是以二人修为,也无法完全靠近瀑布,只能在十丈外的位置停步。 此处灵气丰厚,或可借机修炼,疗愈师尊体内余创。玉潋心提议道。 阙清云警惕地瞧她一眼,答曰:为师伤势已无大碍,无需再为此特地分心。 玉潋心闻言却是眉开眼笑,朝师尊挤了挤眼,调侃地问:方才师尊是否忧心弟子胡来,欲与师尊行双修之道。 被小徒弟当面揭穿心思,阙清云看似面不改色,实则眼神缥缈,并不落于实处。 以往玉潋心自觉位卑,每当阙清云不回应她的期待,便不敢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故而错漏了许多本该觉察的细节。 可如今,她却发现,师尊哪里是真的从容,不过是羞恼之至,故作镇定,欲盖弥彰。 阙清云显露的迹象越多,玉潋心便越爱逗她,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讲些如此没羞没臊的言语,反倒逼得阙清云节节败退,根本不敢同她正面交锋。 这女人便是历尽百代轮回,情绪动荡,时显偏激,但骨子里到底还是内敛温厚的性情。 其师不答,玉潋心笑靥如花,实在耐不住心头酥痒,便忽然凑上去,在阙清云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轻如蝶翼,不带半分痴缠情.欲,阙清云果然惊讶,扭头与她四目相对。 玉潋心一身潋滟红衣,四下吹过的风掀起她的衣裙。 她眉目含笑,抓紧阙清云的手,将葱白的指节扣入玉潋心柔软的指缝,掌心贴合,十指相扣。 师尊竟这般不喜同弟子亲近么?玉潋心口中说着委屈的话,眼角却自然而然弯起来,明眸皓齿,灿若星辰,与此前妖异邪诡之态判若两人。 这般干干净净的美人儿,竟叫阙清云不由得看呆了去。 愣怔许久,直至玉潋心纤长的五指拂过她的眼睫,她方如梦初醒。 曾几何时,那天玄山巅之上,玄月心袖舞霓裳,回眸一笑,天地为之失色,日月也黯然无光。 那时纯净无暇的人,经历万般轮回,如今,仍是最初的模样。 阙清云心中倏然悸动,竟不觉泪湿眼眶。 她眼底朦胧的水光反倒又叫玉潋心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徒弟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她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亲吻,竟会令阙清云这般难受? 师尊多么孤高骄傲,若非极致动容,如何会落下泪呢? 难道真恰巧被她言中,师尊,其实不喜欢她的亲近么? 这念头一升起来,便如鱼骨梗在喉间,可未等她体悟明白这酸涩难言的情绪,寻到排遣的法门,眼前之人突然松开她的手。 掌间微凉,心中更是寒意入骨。 可随即,阙清云便双手捧起她的脸,倾身一吻,湿热的气息卷过她的口鼻,进而更深探入,舌尖追逐嬉戏,缠绵悱恻,持续足足数息,直到愣怔发呆的玉潋心渐渐喘不过气。 脖颈间漫上丝丝凉意,玉潋心震惊地发现阙清云竟趁人之危,在她出神的须臾,偷偷解开了她的衣带,同时还将一只手探进她的衣襟。 玉潋心脸颊倏地腾起一蓬红云,下意识推了推阙清云的肩膀。 可随即,她便被对方搂紧了腰身,身子紧紧贴近,那人似乎不愿给她喘息反抗的机会,五指游弋而过之处,尽是酥麻入骨的感触。 长睫微掀,视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