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着急起来,你不得两眼泪汪汪? 容离瞪她,我是水缸做的? 华夙唇角一翘,轻哂,可不是么,脑仁里装了潭眼,水满则溢,从眼眶里溢出来也不足为奇。 容离恨不得把这鬼的嘴给堵起来,抬手轻轻推了她的肩,合着潭眼还在我脑仁里汩汩流呢,还能从我眼眶里出来了,你怎不说从我嘴里淌出来。 那不雅观。华夙戏谑道,你还能从哪儿流 她话音一顿,自个儿别开了眼。 容离起初还不知这鬼为什么止了声,随即红了个大脸,咬牙切齿道:这回可不能怪我激你,明明是你激我。 华夙伸手去捂她的耳朵,她那双耳泛着红,冰冷的手往上一捂,顿时降了点儿温。 容离还纳闷,这鬼捂她耳朵做什么,随后隐约听见了咚一声响,险些震得她心都蹦出来了。 马车落了地,车轮子和马跌至地面,马嘶叫了一声,似不觉疼痛,又奔了起来。 捂在她耳上的手一松,那马蹄声和车轮沙沙滚动的声音清晰落至耳畔。 容离伸手去撩帘子,只见外边树林森森,道路平坦笔直,前边隐约能瞧见一些屋舍。 到了? 路上有官兵在施粥,流民不如先前多。 竟就到了! 进了城,马车直往那三个丫头的住处去,待马停稳,容离下去叩门,屋里却无人应声。 华夙淡声道:屋里没有生息。 一听屋里没有生息,容离心揪紧,忙用瘦弱的肩去撞门,着急道:怎么回事? 华夙哼了一声,伸手把她的肩头握住了,你也不嫌疼,就这么担心么。 容离一听她这不以为意的语气,就知自己误会了,面上登时染了绯色,你说屋里没有生息,我还以为 华夙刻薄道:以为你那三个丫头出事了? 容离微微点了一下头,小声道: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她甚是无辜,抬手揉起了撞疼的肩,也不知帮帮我,我肩上定淤了大片。 叫你记住疼。华夙别开眼,一副冷漠薄情的样子,手却将容离撘在肩头的五指给拨开了,朝她撞疼的地方轻点了一下。 森寒的鬼气化开了肩头淤青,顿时筋骨舒坦。 容离望着这紧闭的门,疑惑道:不在屋里,那会是去了哪儿,总不会 总不会是去找她了。 华夙眉头一皱,嘴上对这三丫头满不在意的,可若非担心,也不会皱眉。 容离又推了一下门,着急道:会不会是搬走了?你将门打开,我进去瞧瞧。 华夙挥出鬼气,铜锁里咔哒一声,紧闭的门顿时敞开。 容离忙不迭走进屋里,只见院子的石桌上还放着个菜篮子,篮子里放了些已经掰好的菜叶,菜叶子上沾了水,还是新鲜的,又看侧屋的门敞着,里边床褥还是乱的,一看就还住着人,分明没有搬走。 她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小芙,空青,白柳? 无人应声。 华夙淡声道:还在城中,不必慌张。 她话音一顿,这不是来了么。 容离猛地回头,只见小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在看见她时,小芙一双眼瞪得老大,半晌没回过神。 小芙。容离唤了一声。 小芙倒吸了一口初春的凉气,瞪僵的眼眸子这才转上一转,我还以为遭贼了,怎是姑娘! 华夙嗤道:她方才定想不明白,这贼怎长得和她家姑娘这么像。 容离微微点头,却见小芙红了眼,这丫头的眼珠子一瞬便湿漉漉的。 小芙跑近,拉着自家姑娘的手上下打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姑娘这段时日跑哪儿去了,可让奴婢好等,幸好没有受伤,否则奴婢、奴婢 容离轻声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哭什么,这段时日有些事要忙,耽搁了一阵。 小芙本想问是什么事,下一瞬浑身僵了,警惕地朝周遭看了看,那位不会也在吧。 华夙负着手,还记得我呢。 容离索性点头。 小芙呆呆地哦了一声,难怪铜锁自个儿打开了,原来是那位出的手。 容离见来的只有她,忙问:空青和白柳去哪了? 小芙这才道:她们在外边看摊子呢,咱们做了些刺绣卖,这边的刺绣不如咱们祁安的精致,好多姑娘家都同咱们买。 容离一愣,留下的银两不够花了? 小芙忙摇头:哪能,咱们不想坐吃山空,花出去的银两总得想法子挣回来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