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 华夙见她神色一变,跟着一转眼眸,冷不丁瞧见了人群里的猫。 那猫不怕人,就这么站在人群中,举着灯的人从它身上穿了过去。 容离本还担心这猫会踩着,见状才想起来,这只猫已经化鬼了,旁人哪里看得见她,也压根踩不着她。 白猫眼一抬,同容离对上了眼,它尾一甩,转身朝另一处跑。 容离穿过人群去追,只见白猫跃到了屋檐上,踩得屋瓦嘎吱作响,还在不疾不徐地跑着。 华夙跟在后边,生怕她跑乏了忽然倒下,手腕一转,捻出了一缕鬼气,往容离后心灌。 容离周身乏意被驱尽,本还跑得头昏脑涨的,现下神志清明,一点也不晕了。 白猫自屋檐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了地,拾级而下,停在了江边。 江水上,一些巴掌大的龙鱼灯沿着河漂了过来,灯上亦写了字。 白猫伸爪去捞,明明该是怕水的,和浇灵墨一般,碰了水便瑟瑟发抖,可它一个伸爪,就把一花灯给捞了过去。 龙鱼灯一歪,烛芯没进了水中,火光登时被浇灭。 沾了水后,纸做的龙鱼变得软趴趴的。 白猫仍不放过它,硬是将这纸龙鱼捞上了岸,在捞上岸后,白猫便不管了,往边上走了几步,蜷起身舔自己湿淋淋的爪子。 容离弯腰把那湿了水的龙鱼灯捏了起来,也不知谁的心愿被这猫糟蹋了。她展开湿淋淋的纸,纸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有几个字已看不出字形了。 她垂着头思索,过一会才把纸上的话给拼凑了出来。 愿平安,千岁无忧。 千岁无忧,这哪是寻常人会写的,凡人阳寿不过百载。 容离捏着那皱成一团的纸,眼一抬,讶异道:这是那买鱼的男人写的? 华夙垂眼去看,掌心往上一悬,纸上沾了水后绽开的墨顿时凝了起来,原先看不清的字变得分外清晰。 写的是,愿吾妻顺遂平安,千岁无忧。 华夙收了手,朝白猫睨去一眼,冷声道:有意思,那买鱼的不想让这猫往生,还盼她这死魂能千岁无忧,可这猫捞了灯,明摆着不想千岁无忧。 白猫轻轻叫了一声,应是认了她的话。 容离有些困惑,既然这猫不想,为什么不往生去,偏要耗在此处,再耗下去,非得魂飞魄散不可。 白猫站起身,往旁一钻便没了影。 容离左右张望,还是找不到它所在,只好作罢,回头道:这要如何是好? 华夙不以为意地说:随它去,你还想回去看看龙鱼灯么。 容离颔首,干脆到了茶楼里坐着,往窗外看时,恰好能看见楼下的龙鱼舞,百姓举着鱼灯沿街站着,一个个也不嫌累,和边上的人有说有笑的。 同在茶楼上看灯的人不少,一到这龙鱼花灯节,茶楼雅座便要涨价,比平日里贵上一倍不止。 容离的盘缠还余有不少,可这金银总是不禁花的,方才上楼时,华夙见她要掏钱袋,忙不迭把碎银铜板拿了出来,塞进了容离的手心里。 华夙道:这些都是以前那些鬼上供的,不花白不花。 容离只好把手心里塞着的铜钱给了小二。 楼里同观灯的人正絮絮叨叨地地说着话,说的多半是些柴米油盐的是,还有什么妻妾子女一类,有一人却道:有人看见那户腥味十足的人家开了门。 又无人进去么? 没有,门敞了一道缝,过一会就合上了,门外倒是站了个姑娘。 姑娘?好端端的姑娘家去那做什么,也不嫌臭。 听说那姑娘长得亭亭玉立的,站了好一阵没走,模样还很是好看,只是面上无甚血色。 该不会是鬼吧? 今儿龙鱼花灯夜,莫要说什么晦气话。 不是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屋里还总是传出腥臭,前些年不还有人怀疑那户人是不是杀了人没有埋尸么,你说那姑娘会不会真是鬼,前来索命了。 嚯,莫要吓人,那时官府不是命人去搜了么,腥臭是因屋中放置了不少鱼头鱼尾,料像是酒家留下的边角料。 可先前不是有人问过了么,压根没一个酒家会把余下的鱼头鱼尾往那里送,更别提鱼头还是好吃的,把头弃在那儿做什么。 罢了,今夜不跟你扯这些,好好的龙鱼花灯节,万不能沾了晦气。 容离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成鬼了,不过那宅子臭是真的臭,若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未变,也不怪百姓多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