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无人应声,细想宅子里连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了,又怎会有人来开门。 容离正寻思着那男子买那么多的鱼做什么,身边忽地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影。 饿了。耳畔忽响起一个声音。 容离一怔,猛地回头,不知这女子是何时来的。 女子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这扇门,对同来敲门的人视而不见。她穿着一身华服,头发亦梳得整齐,看似是富人家的千金。 可古怪就古怪在 这女子亦无生息,身上还沾染鬼气。 是个死魂。 容离近那女子的半个身在发凉,小心翼翼朝华夙投去了一个目光。 华夙又叩了下一门,依旧没有说话。 门忽然开了,就敞开了点儿,约莫就一道缝。 华夙本想伸手拉门,身侧女子仓皇抬头,谨慎地睨了一眼。 女子生了一双好看的猫儿眼,眸子圆溜溜的,瞳仁碧色,竟有些像香囊里的垂珠。 容离几乎在这么一瞬,就笃定了这女子是猫妖。 果不其然,女子身形一矮,变成了一只白毛猫儿,一溜烟挤了进去,没影了。 门陡然合上,那一条缝压根就是给猫儿留的,并非是要迎客。 这猫魂分明能穿墙穿门,也不知哪学来的规矩,还懂在外边等门开了再进。 容离眼一瞪,这女子莫非是猫妖化的鬼,她身上没有生息,分明已 不错,你说他养猫,实则不对,说他养鬼,就并非全然符合。华夙淡声。 那咱们就在这干等着么?容离站得有些乏了,身一歪,又往华夙身上倚。 华夙站着任她倚靠,抬手又叩了一下门。 过了一阵,宅子里传出一股鱼腥味。 容离抬手掩住口鼻,只觉难闻,比洞溟潭边上那上百只鱼仙聚在一块儿更难闻。 街上又有挑着担子的人路过,那人顿了一下,问道:怎么这宅子又臭起来了,每隔一段时日就要臭上一回。他眼一抬,才瞧见那户人门外还站着一位姑娘,吓得差点把扁担扔了出去。 容离回头看他,这一条街连个灯笼都不见,饶是国色天香,这脸在夜里也是黑沉沉的。 那人慢腾腾挪了一下腿,眯着眼似想看清她的容貌,姑娘,你是住这儿的?怎在这站着。 容离摇头,不是。 那人松了一口气,敲门没用的,里边也不知在杀鱼还是在做什么,隔一段时日就要熏一回,气味好几日才散,先前常常有人去敲过门,可屋里那男的压根不搭理人! 容离眼一眨,合着是将她当作街坊了。 她思绪一转,问道:你见过住在里边的人么? 挑着扁担的男人道:未见过,但有一回他驾着马车回来,恰巧被我碰上了,我本想问他是做什么行当的,没想到他直接将马车驾进了院子里! 这人很是惊诧,难过这户连门槛也不设,甚至还做了个斜坡,门也开得很宽,寻常人家的门哪会开这么宽,原来是为了容马车入内! 容离垂着眼,他进了家后便不出来了么,这么臭,他如何忍受得了? 男子摇头:哪知道呢,据闻他隔一月出来一次,平日里连门都不出,等他回来时,宅子又得熏上几日,这街上搬走了两户人,都是受不了才走的。 他一顿又道:不过,我家丫头倒是见过这门打开的样子,就敞开一道缝,也不见有人出来,亦无人在外敲门,开了一阵又合上了,甚是古怪。 容离轻叹了一声,装模作样道:饶是酒家的后厨,也没这么大的味了,我还以为这出什么事了,才过来看看。 男子干笑了两声,以前也闹过事,后来官府还来敲过门。姑娘面生,可是新搬来的? 容离索性颔首,来走亲戚,今儿上街转转,恰好路过此地,便停下来看看。 男子摆摆手:姑娘还是回吧,住这里边的人古怪得很,还是离远些好。 华夙颇为不满,怎跟谁都能说上两句,倚我的时候不是累得很?现下又有气力说话了。 容离等那男子走过,才道:我若是不开口,他怕是要把我当成鬼了。 华夙轻嗤,你想当鬼还得问我。 那腥臭果真越来越浓郁,好似满马车的鱼都被开肠破肚了。 想来许是真被开肠破肚了,那猫进门前就说了一句话饿了,此时指不定已吃了个大饱。 容离闻久了有点犯恶心,索性道:我们不知要等到何时,他才会开门。 话音方落,门竟然打开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