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纠缠着。 方才眼前一黑,我伸手时好似碰到了二弟的行头,他那身行头向来做得精致,用的丝线和布料都是最好的,师父先前最疼爱他,什么好的都要给他用。 他话音一顿,又道:我起先以为是我想错了,可一睁眼便看见这行头堆在脚边 他回来了赵小四嗓音颤得不行,近乎连话都说不清了。 赵□□了半步,看似有些木讷,那咱们这戏还唱吗。 赵大捧着手中沉甸甸的盔头站起身,颔首道:唱,自然要唱的。 容离在台下目不转睛看着,只觉得这几人好生奇怪,也不知那赵二究竟是怎么没的。 华夙在她身旁落座,淡声道:可惜赵二的魂已经被吞了,再看不见他们唱的这出戏,亦不能往生。 容离心觉愧疚,若非遇上她们,也许那赵二还能回来看这出戏。 她轻声道:可萝瑕和凤尾又是如何得知,咱们会跟着这戏班子一块儿走呢。 她话音方落,三个丫头齐齐回头,三人目光战巍巍的,却无一人应声,都明了这话不是冲着她们说的。 华夙微微眯起眸子,将台上的人俱打量了一番。 容离深觉不对劲,将刚收回袖袋里的画祟又拿了出来。 台上喧嚷着,赵大厉声道:都唱起来,别唱岔了! 赵小四虽在哭,却还是跟着唱起了她的戏份。 几人唱了起来,赵大捧着赵二的盔头,就当赵二还在台上一般,他唱完了自己的,又接着唱赵二的,那唱腔来回变着,一时软如春水,一时又刚硬有力。 这场戏无比诡谲,可偏偏这几人都唱下来了。 白柳听得背上满是冷汗,缓缓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想要往宅子外跑。 她刚站起身,就被小芙拽住了胳膊,小芙压低了声道:跑什么,姑娘还在呢! 白柳嗓子紧巴巴的,这戏不听也罢。 那赵大当真一人分饰两角,唱完了自个的,又唱赵二的,唱着唱着,脸上的妆花了。他面上热泪纵横,唱腔随之哽咽,一唱一顿,断断续续的。 赵小四在边上喘着气,紧张地看他,眸光游走不定。 而那赵小五起先不是那么怕,随后也抖了起来,小声道:大哥,若不你向二哥表个歉吧。 赵大正唱得起劲,声音戛然而止,双目通红地望了过去,可他人都死了,说这些话又有何用,难不成我多说一句,他便能死而复生了? 赵小四声音干哑,扯起嗓子道:最亏欠他的便是你,你自个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催着咱们快些赶回来,今儿是师父的忌日,师父生前要你好好照看二哥,光耀门楣,你动手时倒是干脆利落,现下却连表歉也不敢,你是不敢承认自己动了手么。 赵大气息骤急,师父将什么好的都给他,就连班主之位也要传给他,若非被我瞧见师父留给他的信,我还不知师父竟这么疼他,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多么,可我到头来又得了什么! 赵小四哭喊:你看你,妒心胜火,先前还装什么哥俩好,现下还不是暴露了。 赵大浑身一震,猛将手中的盔头扔了出去,我不同你吵,咱们快些唱完这出戏,师父生前说想听咱们唱好这一出,每年这一日,二弟都要回橡州唱一回,若不唱好些,他、他定会 他已经回来了!赵小四指着那被他丢出去的盔头道:不然你觉得这些行头是谁拿来的,你现在唱有什么用,已经误了时辰了,他定会取你性命,你活不成了。 赵小五抿着嘴缩在边上,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叫骂,忙不迭捂住耳朵。 赵大厉声道:我还站得好好的,只要咱们唱好了,算去他这一桩心事,他心一软,定会放过咱们,他最易心软! 你平日里最见不得他好,还想他对你心软。赵小四开口。 赵大怒哼,难道你就见得他好? 说完,他转身将赵三、赵小四和赵小五都指了个遍,若是你们待他好,也不会在我动手时冷眼旁观,还是你们给我递的刀,你们不光也嫉妒师父待他好,还看不得他断袖,这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俱是有违阴阳之事,我是心坏,难不成你们就干净了? 合着这一个戏班里的都是凶手,最可怜的那一个连活都活不成。 容离怔住了,本还担心她们走后,萝瑕之余又会寻过来,现下一想,这些人死有余辜,难怪一路上战战巍巍的,好似怕被人揭露了什么。 她身子不好,先前屋门出得少,可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男子和男子称作断袖,而两位姑娘间亦能有真情。 台上这几人好似忘了尚有外人在场,已是闹得不可开交。 赵大和赵小四互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