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此前可有见过洞衡君,我哪里认得什么洞衡君,便将那日所遇之事说了,那狼妖约莫是去单府里找了,可却未找到那女子,回来便想索我的命,作势要将我魂魄吞了,我几番躲藏,干脆自戕,拖着那凡人身,也不知能躲到什么地方,还不如寻个法子保住魂魄。 容离心下一惊,攥紧了画祟,那女子是洞衡君。 作者有话要说∶=3= 第80章 想不到,令华夙耿耿于怀的洞衡君竟在丹璇身侧待了那么久,本以为在丹璇三岁后,她便走了,不料直至丹璇七岁也还在。 容离不大敢看华夙了,华夙与洞衡君有仇,现下丹璇和洞衡君有点什么关系还说不清,若当初害华夙落入如今这境地的也有丹璇,那她不得把画祟还回去。 如何还,自然只能拿命还。 容离眸光闪烁,眼低低地垂视着鞋尖,见华夙不说话,她一颗心撞得胸口发闷。 道士蜷在地上,身上鬼气稀薄,若是被日光直照,怕是要被活活蒸干不可。他道:我不知道什么洞衡君,我也不过见过那女子一面,她身上业障重重,寻她的妖,绝非寻常妖邪。 观中不少师弟师妹因狼妖惨死,我却无能为力。在我自戕后,我在盘炀山上布下大阵,就怕那狼妖再来,那狼妖果真锲而不舍,幸而阵法将其阻拦,他烧了盘炀山也没能将阵法化去。 容离心道,原来山上的枯木焦土是这么来的。 道士又道:我把魂藏进了香炉里,借炉中香灰掩匿鬼气,虽说躲过了狼妖,我却不能往生,那忘川是渡不过去了,现下一想,也不知我当初为何要寻短见,左右是个死,现下也不过是能令这残魂苟存于世罢了。 华夙不提单家当年那七岁大的丫头与那洞衡君有何干系,只道:如此说来,那狼妖去过了单府,未见到洞衡君。 道士颔首,定未见到,否则也不必说我糊弄他了,若非如此,我又何须自行了结,以这自断后路的法子来保住魂魄。 华夙徘徊了一阵,踢着了一枚铜钱,她手指一勾,铜钱腾空而起,落至她掌心。 她捏着那枚铜钱把玩,思索着道:丹璇三岁时她未走,难不成是在那时走的?不过那狼妖竟看不出丹璇与洞衡君之间的牵连,属实没用。 容离没吭声,也不知华夙会拿她如何。 华夙捏着那枚铜钱,将其抛起,又伸出一根手指接住,铜钱稳稳当当落在她的指腹上。 道士看得心惊胆战,寻常鬼哪会白日出行,又怎会碰得了铜钱,这鬼竟面无表情地将其把玩。 华夙下颌一抬,狭长的眼迎着日光微微眯起,我不信洞衡君就那么走了,丹璇替她担去祸难,她若走远,这术法可就不攻自破了,若想再寻个人施以此术,可不是容易事。 道士战战兢兢的,你们要找的这洞衡君,究竟是什么人? 华夙慢声道:洞衡君原先也是个凡人,不过这名号是她去了洞溟潭后才得来的,她原先不叫这个名字。 道士一听,竟有些心血澎湃,明明已是个游魂,却好似躯壳犹在,原是凡人,那岂不是个修士,这洞衡君莫非已经得道,她是仙么,她原先叫什么名字? 华夙话里带着几分嫌厌,散仙,她原先叫什么名,我亦不知。 道士落寞地垂下眼,若能一瞻前辈面容,也不枉这一死。 出息。华夙一嗤。 道士长叹了一声,若是刚死之时,说不定还要怨天尤人,现下已死去那么久,还是自己下的这狠手,想来就算心底还留着个疙瘩,也早看了个半开。他摇头:我现下都已是这模样了,还能有什么出息。 容离踟蹰了许久,眼倏然一抬,洞衡君究竟长何模样,穿着什么衣裳? 道士犹犹豫豫地抬头,将她看了一阵,欲言又止着。 有何遮遮掩掩的,要说便说。华夙皱眉。 道士喉咙一动,跟吞咽一般,慢声道:她实则我现下也不大记得清了,只记得她模样长得好看,脸很白,身上穿着的衣裳上绣了许多看不懂的符文。 他说得磕磕巴巴的,说话时明明已移开了目光,可一会又忍不住瞧了容离一眼。 容离心跳如雷,轻声道:方才我来时,你将我认错成谁了? 道士吞吞吐吐道:没认成谁,那女子面色苍白,一看就身子不好,我乍一眼,将你认作她了。 容离心神不宁,垂着眼想,若她与洞衡君也有牵连,又何必在祁安受那等气,约莫是没有什么干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