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跌倒。 华夙伸出一根手指,那朝容离飞溅出去的血珠登时一顿,随后慢腾腾朝她的指尖游去。她食指一屈,把这血珠弹回了笼子里。 原足足有一人高的木笼,顷刻间缩得比养鸟雀的笼子还要小,笼中养婴已是血肉模糊,神魂骤然离体,好似一团躁急的黑雾,本欲撞出这笼,却被硬生生压得碎作了粉烟。 这么个鬼魄,就这么没了。 容离嘴一张,这才微微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住了晕沉沉的脑袋。 地上全是血,还有零零星星的肉沫。 容离胃里一阵翻滚,猛地转过身,多看一眼便会忍不住想吐。 华夙呼出一缕鬼气,朝地上那缩得不足拳头大的木笼和血肉席卷而去,将其兜了个净,只一眨眼,地上干干净净,连点痕迹也不剩。 站着不动的空青眨了眨眼,眼睁睁看着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凭空消失了,若非她现下还清醒着,定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容离还背着身,哪知身后是什么景象。 一只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拨开她散在脸侧的头发。 华夙把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手一抬,轻落在她肩上,干净了,还不敢看? 容离这才慢腾腾转身,朝那木笼原本所在的地方望去,果真瞧不见一点痕迹了。她这才喘了一口气,虚弱无力开口:它就这么没了? 难不成我还要留它养眼?这等鬼物,吃了还脏喉伤胃。华夙嫌厌地说了一句。 容离眨眨眼,只见华夙神色依旧平静冷淡,好似做这些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拧杀这么一只养婴,压根掀不起她眼底的波澜。 想来,华夙合该如此目空一切,她走至如今地位,绝不可能是吃素的。 傻了?华夙捻了捻手指,明明方才也未碰到飞溅而出的那一地血,却好似被脏了手。 容离摇头,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华夙下杀手,先前顶多瞧见她发丝凌乱,亦或是黑袍被撕出破洞,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她还是头一回见。 你未傻,可你那婢女怕是要傻了。华夙轻嗤了一声。 容离这才想起来,空青还在她身侧站着,忙不迭转头看去,只见空青站着一动不动,好似神魂离体。 空青觉察自家姑娘投来目光,僵愣的眼转了转,如鱼重回水下,猛喘了一大口气,望着空空如也的泥地,颤声道:姑娘,方才那地上可是有血? 有。容离允她跟来,本已不打算瞒她,索性点了头。 空青讷讷道:这血现下是没了么。 不错。容离又轻着声应和。 空青退了一步,两腿发软,那血是从何处来的,姑娘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她问完只觉喉头一紧,后颈在发凉。 华夙意味深长地看向容离,想知道这丫头又要怎么骗人。 容离抿了一下唇才道:先前在容府时,我便时常撞鬼,你也该清楚。 可、可是被鬼缠住了?这鬼是赖着不走了么。空青话音一顿,哑声道:它现下还在么。 容离心知要循序渐进,若一来就下猛药,指不定还真要把她的这三个丫头给吓疯了,余光睨了华夙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她不常来,方才替我驱走了一只小鬼。 地上的血莫非是那小鬼的?空青瞪着眼道,面色虽然苍白,但算得上沉稳。 容离索性颔首,是,她驱了那小鬼后,便也走了。 空青松了一口气,终于敢伸手捏住自家姑娘的袖口,紧张地四处看了一圈,匆忙道:那咱们回吧,那鬼看来是只好鬼。 好鬼华夙本还气定神闲地翘着嘴角,听见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点古怪,她还是头一回被称作好鬼。 她沉默了一阵,看着那婢女挽着容离的胳膊,要把人往来路带,才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你这婢女的胆子随主,倒也不怕被妖鬼惦记。 容离称她不在,自然还要如先前那般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一句话未应便转身走了回去,还吩咐道:方才之事,可莫要告诉小芙和白柳,那俩丫头俱是经不得吓的。 空青点头应声,总觉得如芒在背,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可姑娘都说那只鬼已经走了,想来是她多虑 容离轻着声:如今容府里的婢女约莫都领了月钱走了,我现下带着你们,可是付不出什么月钱的,若你们有别处想去,尽管去,不必跟着我受苦。 空青挽在她胳膊上的手一紧,奴婢万不会走。 容离轻声道:你就不想回家里看看,你似是祁安人,就这么跟着我走了,日后想回去,许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家中爹娘虽年岁已高,但尚还有一小我一岁的弟弟在,先前的月钱全都送回去了,细算,也足够吃穿用度。空青垂着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