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给我下来!姚淑心不知怎么火气这么大,仿佛余点语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目光狠毒,头发也有些乱,整个人看上去都又泼辣又疲惫。 余点语从床上起来,却坐在了书桌旁:我要写卷子了。 这个姚淑心才是真的姚淑心,余点语知道先前那个态度变好的姚淑心不过是装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姚淑心为什么会有那么短暂的改变。 还好,自己从没信过。 过来!姚淑心冲过来拽住余点语的胳膊往外拖,凳脚哗啦出刺耳的刮地声,跟着个大老板出去,你倒是把人给吊回来啊,白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有什么用?你这个灾星,有了你来我们家,我家从来没有顺过。 余点语躲闪不及,被拖离原地,又趔趄了两步,手腕是火辣辣的痛。她看到姚淑心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还有这怒火冲天的语气,隐约知道自己这是被当成了出气筒。 灾星、狐狸精,她在这个家中被当成垃圾一样,谁都可以唾弃她。 低头看着已经一片通红的手臂,有风擦过,几乎是本能反应,余点语偏头躲过了那一巴掌,颤着声音:我不是。 呸,看到你真是恶心!你还想读书?要不是想着让你早点把那些钱还我,你以为我会留你在这里?姚淑心往地上啐了口,还想骂些什么时,底下传来周兴平打电话的声音。 房门门关,老房子隔音不好,余点语也听了个清楚。 别,别这样大哥,这事我真的没干,你信我 不是,我哪有可能得罪什么人?我就是个小货车司机。 哥,我们全家老小都靠着这台车吃饭的,你就行行好,帮我通融下把车拿回来行吗?老弟求你了,做牛做马谢你都行 老子怎么知道会这样!八千块?我他妈的从哪里拿八千块钱出来啊!没有! 六千,六千行吗? 余点语知道周兴平是跑运输生意的,但车并不是自己的。听这语气,像是货车出了什么事,顶头带他的人可能把车收回去了。 也就是说,他吃饭的东西可能丢了。 联系到今天回来的时候家里连人都没有,以及姚淑心无端端的怒气,余点语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竟然感觉到一丝解气的痛快。 有些人爱作恶,连上天都要收拾他们。 姚淑心脸色一变,恶狠狠甩下一句:我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之后就喊着老周下了楼,没多久,底下闹哄哄的,是姚淑心发脾气的声音,中间掺杂着谩骂和脏话。 余点语看着自己被弄乱的床和书桌,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想要逃离这一切的欲望。 她受够了。 以前,害怕和懦弱填塞着她的内心。父母双亡,梦想破碎,她一次次的抗争失败,打碎了她的自信。 因为那时候的她,身后空无一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 桑舟。 她的心底深深地刻着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两个字就好像在她的身后落下一道坚固柔韧的安全网,让余点语毫不犹豫地去相信,哪怕自己从再高再可怕的地方跌下,这张网也会如常将她温柔包裹,让她安然落地,不需再害怕。 大约半小时后,楼下忽然安静了下来。 余点语下了楼,看到了在客厅沉闷抽烟的周兴平,姚淑心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有种风雨骤来的宁静。 听到声响,姚淑心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个讥讽的微笑。 余点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你走运的,你表叔想请你吃个饭,等等我们就走,你换鞋吧。姚淑心收起手机,脸上的怒气不见踪影,还算平静。 余点语心里发毛,察觉出姚淑心话中有话,抗拒道:我不去。 你不去怎么行?表叔说的是请我们一起吃饭。姚淑心起身时,周兴平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嘴唇张开,却最终没说出任何话来。 姚淑心朝着余点语走近: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去! 余点语下意识往后退,扶住楼梯把手,皱眉要往上冲,姚淑心在她面前展开了棕色的方本:你不想要这个了? 余点语脚步骤停,眼眸诧异地睁大。 居民户口簿。 当时她父母双亡后,户口就并入了周兴平的家中。有这层关系在,当时还小的她怎么跑,都被姚淑心找了回来。余点语成年之后,就一直很想将自己的户口分出来,可姚淑心从不让她拿到户口簿。 你知道吗,家里出了些事情,我们需要找你表叔借点钱,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也是家里人,帮帮我们可以吗?姚淑心竟然将语调放缓和了一点,如果你舅没了钱,以后你吃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