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泰民安,人心思定,这就是社稷之福! 杨飞其实很不理解,为何北方居然还频频有‘匪乱’,虽然大多数立即就被围剿,但还是令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时候,周围几个学生正在比拼酒量,人一喝多了,就什么话都喜欢往外说。 一个狂生就敞开衣襟,任凭酒水沿着下巴、脖子……一路滑到胸膛。 他咕噜噜干了一碗,然后道:“这次皇帝陛下议功臣阁,居然没有国师的位置……你们还看不懂么?国师失势了。” “国师乃仙人下凡,说不定是功成身退呢?”另外一人就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呸……我告诉你们,虽然这天下大半是国师打下来的,但人走茶凉……依我看啊,这国师搞不好要倒大霉!” “我舅舅家的小子就在神火军中做事,我会不懂?” “照我看,那妖道日后说不得得去菜市口走一遭。” “大胆,尔敢侮辱我太上道祖师?” 一名汉子站了起来:“我张寒,也是太学生,更是太上道徒!” 砰! 他不仅嘴上训斥,直接就上前,掀了一干酒客的桌子。 “我就说了,你又如何?” 对面的狂生酒喝多了,怒意上涌:“你敢掀我桌子,爷爷宰了你!” 砰! 两帮人扭打在一起,让酒客们忙不迭地躲避。 小二与掌柜满脸苦笑,双手乱摇地想要劝解,却如何劝得动? 杨飞也连忙避开。 忽然,只听一声脆响。 原来是那太上道徒张寒拿起一个酒坛,就砸在狂生脑后。 那狂生倒在地上,一滩鲜血缓缓从发丝中渗出。 “这……” 张寒看到这一幕,突然也呆了,站在那里不动,呆若木鸡。 掌柜的大着胆子过去查看一番,又摸了摸呼吸脉搏,忽然眼皮就是一跳:“不好,没气了!” “杀人了?” “速去通知衙役!” 一时间,旅店内乱成一团。 杨飞见到那张寒神色苍白,只是喃喃着:“不是我,我也不想的……不不,我是太上道徒,名录道籍,我要见道正、执事……你们不能抓我……” …… 这日的事情,很快就平复下去,衙役过来,带走了张寒,然后狂生的家人也来收了尸体。 就是许多人感觉晦气,连夜从谢家老店搬走,让掌柜的愁眉苦脸。 杨飞本来也想搬走,奈何盘缠不太够,并且这家环境的确不错,因此就留了下来。 三日之后。 他在房中温了半日书,做了几套习题,结果错了不少。 心中郁闷,便出来散心。 这时就听一人说着:“什么?那道徒杀了人,竟然已经被放了?” “不可能,这可是天子,不,人皇脚下,纵然是皇亲国戚,杀了人也要惹一身骚。那张寒有何背景?” “别人不都自己说了么?人家名录道籍,犯了事只有太上道能管他,其他人,没法管!” “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太上道便可凌驾于国法之上?” “唉,谁让人家有国师撑腰呢……据说陛下都不敢与国师争辩。” 杨飞看着说话的两人,听到了比较关心之处,不由上前攀谈。 一番客气之后,才知道这两人一人名为白辛、另一人是欧阳志,都是来考公的学生。 说到最后,连他也忍不住:“那张寒,真的放出来了?” 白辛气愤道:“可不是……许多人都看到了,可怜那死者孤儿寡母的,披麻戴孝地敲鼓鸣冤,但衙门就是不理。” 欧阳志脸庞充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道人放肆?!我已经联络了许多同学,一起去太上道院,必要院长给个说法!” ‘梁律刑法篇第三百二十六条……’ 突兀的,杨飞虽然看出了欧阳志的邀请之意,却并未答应,反而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背诵的一道梁律。 “小弟还要在家温书,请恕不能从命。” “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欧阳志拂袖而去:“我辈莘莘学子,总有不畏强权者,我必要收集万人上书,谏言陛下,驱逐道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