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血腥味,被雨水的潮气混合,令人作呕。 李鱼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背后空荡荡的,男人还没出来。 “1551,目标刚刚不是已经洗完了么?” “正对着镜子系皮带,哦,开始整理袖扣了。” 要出来见男朋友了嘛,肯定要打扮打扮,可以理解。 收起调侃的心情,李鱼背靠上墙,思索着疯子被拉走前说的话。 这个人的袭击目标很明显,是石遇,所以他临走前的嘶吼,理所当然也是指的石遇。 目标身上有很浓的血腥,这事儿李鱼也是经过于斯的事才知道,但他不信男人会是一个手染血腥的刽子手。 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病房门终于开了,男人带一身水汽出来。 他伸手揽住青年的肩膀往前走,说了句,“我让他们替你换间病房。” 之前那间里面全是血,没法住人,李鱼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问,“刚刚那人是怎么从医院跑出来的。” 走廊里绿色的光映照在男人脸上,他说,“杀了两个看守的工作人员。” “用那把破门斧头。” 那把斧头锋利无比,再配上一双有力的胳膊,杀伤力巨大。 想起那东西差点把他脸给劈来,李鱼浑身发冷,寒毛直竖,太刺激。 “他为什么被关?” “狂躁。”石遇敲了敲值班台,对刚刚回归工作岗位的护士说,“重新安排一间单人病房。” 护士站得笔直,“好的,石先生,您稍等。” 因为积水原因,电没有来,李鱼环顾四周,昏暗像是厚重黑云,压在人头顶,无端的压抑。 “石先生,积水什么时候能退?” “不确定。”石遇为城市的下水问题头疼已久,“应该快了。” 李鱼进到护士站,来到窗前,下方到处都是水,而大雨似乎仍不满足目前,还要继续创作。 扭头看向男人,“市里被淹得最厉害的是哪次?” “两年前。”男人走到窗边,把人拉回过道里,“水深足足两米,整整一个星期才彻底退去。” 两米,掉下去人就没了,旱鸭子的噩梦。 “石先生。”护士从楼下上来,隔老远就喊,“新的病房安排在四楼,您跟我来吧。” 四楼一个病人也没有,只有死寂,适合睡觉。 不用男人指挥,李鱼自觉爬上病床,挺尸不动了。 大雨下到五六点就停了,太阳从地平线下冒出头,映红了半边天。 街道上的水还没彻底退去,路上行人要么穿着雨靴,要么穿着凉拖,大人抱着小孩儿,年轻人背着老人从积水中淌过。 李鱼被男人背下楼,塞进高底盘的越野车中。 车子飞速驶过,溅起水浪,不足一刻就到了石宅。 宅子外的积水到了脚踝,男人把青年抱下来,走进去,被上厕所回来的厨娘正好撞见。 厨娘愣了下,连忙躲到柱子后偷看。 青年的双腿盘在男人腰上,两只胳膊缠在颈上,整个一八爪鱼。 饶是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再无概念,看到两人黏糊的动作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知羞耻。”厨娘厌恶的骂了句,缩起脖子回了厨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