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的疼,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最爱阿辞,为什么他要杀死风吟和钰儿。 那是他的孩子啊,那是他的孩子。 不过片刻,朱今辞的脸又扭曲成朱成寅的,一层一层的黑雾,纠缠上升,他被压在怎样也损毁不了的地狱,千万只厉鬼哀嚎着向他索命。 错了一切都错了 朱今辞眼睛一片血红,像是整个人被从灵魂连根拔起,痛和恨纠缠着挤压他的胸腔,让他几乎窒息。 没有一个人敢动,承乾殿的阶下乌压压跪了一片的人,新帝五天没有上朝,禁城里阴霾霾一片愁云,有名的郎中出出进进,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神色匆忙。 他找遍了所有人。 林弦歌依旧高烧不退,连着两日,已经连水也喂不进去了。 胡凛看着塌上的人,心惊的摇了摇头。终于是上前拖着朱今辞,语气分外的艰涩:陛下,林大人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林大人已经油尽灯枯。 当初在辛者库新帝偷偷给风吟送过去的药应当是怕影响胎儿,一样没吃,他们查不出病因,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胎儿没了,病人求生意志消沉,新帝若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该提早有些心理准备。 天阴血脉,本应该是福兆祥瑞,可究竟也躲不过流产胎死这一条路。 更何况,人已经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胡凛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终究是没表现出来。 朱今辞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人掐断了,喉咙里的血腥烧到心里,激的他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 怎么会呢。 他怎么会死呢。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林弦歌那日狼狈时身上猩猩点点的疤痕,一道一道,像刀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明明朱成寅最亲近的就是他,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他要死了。 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抛下他走了。 伏在床上五天没眨一下眼的男人身上的戾气突然爆发,让跪着的人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将床上的人撕碎。 可他没有,他只是声音发颤,好像连喉咙里都带了血去查,成化四十年,朱成寅干了什么! 贺凉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抬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晶莹的液体从新帝的眼眶掉下来。 哭了。 新帝哭了。 贺凉心里惊了一下,后又觉得这个想法太不可思议。 新帝怎么会哭,在被朱成寅囚.禁在承欢殿的日日夜夜,放血到昏厥,他都没有红一下眼,现在怎么可能会哭呢。 一定是他看错了。 你是故意的。 你就是不想要我好过。 朱今辞将人小心的拢在怀里,让他受伤的地方都悬空,不接触硬物。可不过两天而已,两天前怀里的人还会因为疼痛无意识的颤抖,现在连颤抖都没有了。只气息奄奄的软着。 朱今辞眼前蒙了一层雾气,声音细微的颤抖: 也对,你好歹也是前朝国师,我不该把你放到辛者库去。你向来娇惯,是不是早就恨我了。 睡在柴草上面。 身后还有那样的伤。 朱今辞顿了一下,似乎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他心里酸涩的难受,只轻柔的亲吻那人的眼皮。 你醒来。 你醒来,我就不让你再受一下委屈。 我就像以前一样惯着你。 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只要你醒来。 【顾然: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黑化值断断续续消了三十点,还有六十点黑化值,他或许该醒了? 毕竟修养了这么五六天,后面也没那么疼了,就是裂的难受,不敢动作太大。 【478:他们以为你要死了已经开始筹备后事了。】 顾然撸狗的动作停了一下,懒洋洋的伸了个腰,扶着墙站起来。 【顾然:儿子,乖,爸爸出去收小垃圾了,收完回来给你买牛肉粒。】 小博美歪了歪头,似乎是听到了顾然的话,开心的围着自己尾巴转了几圈。这几圈转的恼了,竟咬了开来。 顾然看着崽子呆萌不是很聪明的亚子,一时眉头不由的皱起来【天生灵体这样养着,真的没事吗?】 他倒不嫌弃博美小笨蛋,只是他记得他怀的孩子是福脉,能保一方水土和煦,他怀疑478根本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拿了一只普通狗勾来糊弄他。 【478:qaq宿主,你身体上有情蛊,这孩子先天发育没发育好,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开灵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