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玮拍开她的手,叹气,我不愁,我愁的是你,谁敢跟你谈恋爱啊。 余知意笑着一口一口抿酒,在想陆景年刚才的回答,相亲,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大抵是长长头发,纤婉秀丽,温婉娴静又善解人意的吧。 一点半,一楼铁门发现涩重的 吱呀 声,是谭玮爸妈回家了。 陆景年看向余知意,两人同时起身。 谭玮,该收了吧?我们一起收。 余知意说。 不用不用,明早我再上来收,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郁梨好像醉了,我们先送她回去吧。 郁梨这时候又开始吃鸡翅,嚷着:谁说的啊,我可没醉,这都不算酒,顶多是饮料掺了一点点酒精。 我待会送她,先送你们下去。 陆景年拦住谭玮:不用,我们自己下去,打扰到你父母了。 下楼时,楼梯有点暗,本想去跟谭玮父母告个别说声打扰了,他们好像已经歇下了,两人继续下楼,一楼最后几阶台阶,余知意脚下一滑,差点踩空,陆景年手快伸手捞住他,揽着他的肩扶他站稳,没事吧?当心脚下。 那一刻余知意非常庆幸楼梯只开了小灯,掩盖了正缓缓往他脸上爬的一层红色。 陆景年的手心很热,热度透过衣料传至余知意皮肤,灼得他思绪纷乱。 直到出了谭玮家门,走到小电驴旁边,被冷风一吹,余知意才稍稍降下乱蹦的心跳。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种感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陆景年借着谭玮家门口的灯打量余知意,喝多了吗?脸这么红,好像也没见你多喝少。 余知意赶紧说:我喝酒上脸,喝一口和一瓶都会脸红。 那还能骑车吗?要不我们走回去,好像也不远。 可以骑,没醉。 沿着原路返回,凌晨两点的南门湾海边街依旧人来车往,余知意告诉陆景年,前面有很多大排档,这时候很热闹,可惜今晚吃太饱,不然能带陆景年去吃一顿海鲜。 陆景年说:等下次有机会了你再带我去。 你来了有五天了吧,再过几天身份证回来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这句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余知意将车速放到最低,怎么忘记了他只是个过客,像偶尔落在花丛的一只鹤,总会飞走,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 远处一辆电动车驶过,车上的两个少年在深夜街道放声高歌,风将歌声带到天上送给星星听,星星再转述给月亮。 这里的夜不安静,但也不匆忙,没有汽车排长队,没有听起来扎耳膜的鸣笛声,只有散漫的小电动车和悠闲的散步者,陆景年想,这真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回到店,门口的那桶花里只剩最后一朵玫瑰了。 余知意抽出那枝玫瑰,送给陆景年,望着他的眼睛说:送你。 淡淡的蓝渲染在白色的玫瑰花瓣上,如大海的蓝和天空的白,浪漫与纯洁融为一体,陆景年接过,问:谢谢,这又是什么品种,很特别。 密西根碎冰蓝渐变玫瑰,他的花语是,送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和大海。 第19章 蔷薇 作者有话说: 别害怕 余知意洗漱完沾床秒睡,甚至忘记跟陆景年道一句晚安。 后半夜,余知意被热醒,睡前连空调都忘记开,那点微醺的醉意被微小的忧伤无限放大令他自我催眠,强行认知他是醉了,醉到什么都没去在意,忘记道晚安,忘记开空调,只是因为不想清醒着去数陆景年还能留下来陪伴他几天,有他在的这几天,余知意都快忘记了,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 起来找到遥控开了空调,又觉得应该去趟洗手间,酒水喝多了,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视线直直瞟向沙发,沙发上只剩一方轻薄的夏凉被,原本应该睡在上面的人正站在阳台,一点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余知意没动没出声,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阳台上那个孤寂的背影。 陆景年看着幽蓝的如墨没有一丝尘埃的夜空,世界仿佛被净化了,他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请风抽了,风抽完烟却没带走烟灰,落了一地,陆景年掐灭烟头,转身回屋拿纸巾,一转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余知意。 两人都被吓到。 你怎么不睡? 我起来上洗手间。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各自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陆景年拿纸巾擦干净地,余知意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你又睡不着吗? 余知意问。 刚睡了一会儿,醒来就睡不着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