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明显消瘦的脸:“嗯,刚刚看过了。” 他的兄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幸好已经抢救过来了。 林宇弯了下腰就要往病房里走,高炎却拦住了他:“等等,我想知道阿守现在在哪……尸体。” 林宇推了推眼镜:“高总,你……”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高炎嗤了一声,“逮到了一些人,套出了不少话。” 被折磨得浑身是血的钟家手下,终于在听到钟老伯已经死了后崩溃了。 他吐出一口血:“怎么逼的那个小贱人?哈哈哈哈,毒.品啊!我们这几年一直待在金三角,不做毒.品买卖做什么!” “这种毒.品那个小贱人喜欢得不得了哦,一注射进去就高.潮了,真想干.死他,不,就该干.死他的! “明明这种毒.瘾不可能有人抵抗得了的!明明就只能受我们的安排摆布!” 他的眼里射出阴狠的红光:“可他妈的竟然在犯毒.瘾的时候临时变卦了!他竟然骗了我们所有人!” “贱蹄子假装殷重已经死了,勾了我们老大过去!然后就故意引爆了瓦斯……” 他发出嗬嗬的恐怖声音,“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报仇付出了多少?却只是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 是啊,怎么死的不是自己呢? 兄弟离了心,没有合力调查钟老伯,最终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 他们惹下的祸事,付出代价的却总是身边人。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高炎的眼眶越来越红,眼里的恨意试图压过绝望:“是阿守杀了钟老伯,也杀了自己!” 这个世界的人啊,就是这个样子,再怎么冷漠也总会有牵挂。 高小浠为了保护高炎而死,简守为了保护殷重而死。 死了,才是真正的了无牵挂。 最后林宇并没有告诉高炎简守的尸体的下落,法医那边还没有完全拼出谁是谁的肢体尸块,警察局那边也还没有查出真相,自然不会归还尸体。 而林宇所找到的这个途径,就是和殷重有过一次合作的徐鹤克——检察院的一把手。 毫不意外的,林宇前去私人宅院拜访的时候,被赶了出来。 徐鹤克觉得殷家有点不识好歹,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没有什么人情需要他还,现在还来这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站在书桌前挥墨的年轻男子压下了最后一个笔锋。 听着徐鹤克不满的声音放下了毛笔:“是之前那个殷重?” 徐鹤克喝了一口茶润喉:“不是,是他的手下,殷重不知道得罪了谁,宅子都被炸了,现在正躺在医院呢。” 年轻男子将笔尖浸入了清水中,墨汁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也是惨烈。” 不知是在说什么惨烈,男子又道,“父亲,我去见一见这位手下吧。” 徐鹤克晃晃脑袋:“你去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少沾点。” 又联想到了其他,“就像你屋里那个孩子一样,我们是什么家世,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你应该清楚。” 徐家三代为官,徐鹤克的父亲是货真价实的开国元勋,母亲是当时顶有名的才女,徐鹤克眼界高也是难免的。 妓子什么的叫不出口,其实心里对他儿子带回来的那个夜店出生的小男孩尤为厌恶。 男子的余光瞥到万年竹后的一抹身影,笑了笑。 答应道:“只是觉着好玩罢了,您介绍的张院长家的小姐明天我会去看看的。” 韩陶陶浑身一颤,像被泼了一身的凉水,冷入了骨子里。 眼睛红得像兔子,小小的身板可怜又可爱,他不晓得自己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让男子有多么的兴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