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玉杯,手在桌上敲了敲,像是应和歌曲的节拍,也像是在打暗号。 一曲终了,水晶帘里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叹惋间,侍从已传下令来,说宴席已毕,恭送贵客各自回府。人们知道隆庆王的洞房花烛即将来临,同时也要终结另外一条性命。 萧秣陵在长廊深处一路疾行,仔细观察之后,终于停在了一处金漆屏风纸扇门之前。他迟疑着伸出手,推开了门。果然如他所料,杜晚春手里拿着金檀扇正要起来,身下的隆庆王已经断了气。 “说了我会收拾此事,你怎能擅自前来?此处有多危……”他压低声音刚开口,就被杜晚春用手捂了嘴,声音颤抖:“人救走了么。” 他顿时没了脾气,拍了拍她后背:”你要救的人,我已放她走了。“ 她被他拢在怀里没再说话,忽地长廊里传来响动,竟是守夜的卫兵,在挨个搜查有无异动。隆庆王的宅院阔大守卫森严,他们身边就是尸体,就算翻窗逃走也会被立马抓到。下一瞬纸扇门被拉开,卫兵却只看见房间里的一对男女,男的将女子压在墙上,盖得严丝合缝,只一条白皙长腿漏在他腿间。青衫男子兴致被打断,喘着气回头,目光如刀。对方立即低头,连连赔罪,就关了门离开。 屏风那一头堆着没了气的隆庆王,灯光昏暗,墙上用香料与金漆画着绵延不绝的牡丹。萧秣陵一动不动,僵硬地将手撑在墙上。因为杜晚春方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却伸手向他的衣服里,将他生生摸得硬了起来。 她今夜穿得也过分。肩上只一件素纱单衣,罩着高挺的胸。想起方才酒宴上的一幕,萧秣陵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终于如杜晚春所愿,将她抵在墙上,掀起裙子入了进去。她身下湿滑,进得容易,两条腿勾着他的腰,被顶得上下挪动,一双眼睛勾魂摄魄,发髻间的金钗不住地摇晃。他没来由地想起多年前在暗巷里遇见她时的那一幕,身下涨得更大,突然进得艰涩起来。 “很像那时候,是不是?”她看他一眼就了然。勾着他脖子低语:“那时我故意在巷子里守着你,一见到你,就湿了。萧秣陵,我那时就想这样被你操一次,哪怕就一次呢?” 他抬头喘息,在寂静夜里,流着血的尸体旁边,大开大合地入她,心里那些压抑许久的蓬勃欲望都被激发出来,生根发芽,遮蔽了他自欺欺人的冷静与自持。 她压着声音不敢叫,那细碎呻吟却更磨人,房间里熏香燃得旺,遮盖了血腥气,也遮盖了其他淫靡气味。 “秣陵哥哥。”她叹息,他身子一抖,咬着她肩膀全数射进最深处。 03 多年后萧秣陵顺着长江回剑阁,收了几个徒弟,开宗立派。徒弟们常见到师父,却不常见师娘。听闻她下山接任了天香楼的楼主,比萧秣陵更忙。唯有年节时,偶尔有幸运的徒弟撞见师父带着师娘逛山下的市集,灯光如昼,照着一个清冷男子和他身边烟视媚行的女人,两人的手紧紧相扣,他时刻护着她,眼光追随着她,好似被下了蛊。 ”师父与师娘一个冰一个火,他俩究竟是怎么在一块的?” “听闻是师父追的师娘。当年为了与师娘在一块,还废了条胳膊。” “胡说,明明是师娘她从小就喜欢我们师父。听闻当年师娘为师父的病,还去求了当时的天香楼楼主。” “这么痴情?咱师父脾气又冷讲话又毒,有什么好喜欢的?” “嘘,别瞎说。兴许咱师娘就喜欢师父这种冰块脸。” 就在徒弟们聊八卦时,萧秣陵正和杜晚春在隔壁书房做见不得光的事。她半褪衣衫坐在他身上,萧秣陵沉静的眼中难得有欲色,手按着她小腹:“今天不行。” “我身子已全好了,真的。”她蹭他,直到他一把将她薅起来怼在桌边,目光深沉。 “想清楚了,真的想要?”他又问她一次,训猫的语气。 “你不给,我就回天香楼,想与我生孩子的俊俏公子多得是。”她作势要走,被他又按回去,手压在她手指上,抚弄她手指尖。就这一个动作,她就已经气息紊乱起来。 ”好。“他弯腰,笼罩住她。”且休一个月的假,我与你到山里去。” “倒,倒也不必。”她后怕起来,挣扎着要跑。萧秣陵面容和煦,压着她笑问:“跑什么,我不是你的秣陵哥哥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