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好意思。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傅临山也不好意思。 他蹲下身,拎起红彤彤的兔子,小声道:“傅医生,不好意思呀……我、我马上换回来。” 他拎着兔子不断抖动的毛茸茸耳朵,兔子用爪爪捂住眼睛,似乎在等待季糖对它做些什么。可惜事情没有如它想象的那样,季糖将它丢出门外,然后关上门:“傅医生,我去换回衣服了,您别看啊。” “叽叽?叽!” 季糖关上门靠着门,缓缓地松出口气。 他只希望傅临山并没有认出这件是嫁衣。不然他不知怎么解释。 他正想要解开嫁衣的带子之时,突然感到有黑气从他身后的门缝涌出,然后在他身前凝聚成一个的人形。 季糖愣住:“傅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季糖面前。他微微俯身,打量季糖片刻,皱起眉:“你穿的是嫁衣?” 他小时候在村里时,经常看见有女孩出嫁,女孩穿着一袭红衣,上了花轿,然后再也没回来。 季糖耳朵尖红透了,他脑袋低垂,盯着自己的地面:“是呀……” 他未等男人说些什么,便为自己解释道:“傅医生,我穿来玩的……和朋友打赌输了,就穿啦。” 傅临山:“……” 傅临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他没有再要季糖解释,看季糖这样,也不像马上要结婚的人。他抬起手,抚过轻薄的嫁衣,轻声道:“你这样的人,最好别在家一个人乱穿这种衣服。” 他的声音冰冷,在给季糖告诫。 傅临山是家里厉鬼中辈分最高的。季糖一下起了警惕,疑惑道:“为什么?” “这个家,就只有你一个活人,而且这么多厉鬼,阴气可以说是整座城市内最重的。很容易招惹来一些其他厉鬼。你又独自一人穿着红色嫁衣,难免会招来一些有其他目的的厉鬼。比如,配冥婚。把活人弄死后,让他的魂魄给自己当恋人。永远都不得轮回。” 傅临山带有茧子的手指轻轻地帮季糖解开嫁衣带子。 少年大片胸膛随之显露。 “脱了。”傅临山冷声说道,金边镜片泛起冰冷的光。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似乎带有点不爽。 像在不爽这嫁衣为何不是穿给自己的。 季糖听得一愣一愣,他红着脸,攥紧嫁衣,遮住自己,然后闷声道:“你出去。” 傅临山没再打扰季糖,打开门,紧紧地关上。 季糖望着镜子内的自己,那身红得发黑的嫁衣,使得他仿佛被鲜血被淹没。嫁衣衣摆沾染着傅临山的黑气,看起来很诡异。 傅临山方才那袭话,就对应了季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 冥婚。 而且这次任务完全与以前的不一样。虽然这次也是三星厉鬼,但任务没有给出任何关于厉鬼的信息。季糖根本不知他是什么身份。 如果季糖失败了,结果很可能如傅临山所说的那样。 再也不能回家了。 季糖没有多想,他乖乖地将嫁衣脱下,换上自己穿的衬衫长裤。 突然间,他接到老鹤导演的电话。 季糖连忙将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季糖呀,我给你说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那部电影,提前完工了。” 季糖愣住,喜悦涌上心头:“那……什么时候可以上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