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江扉,冷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李令琴的人?你还敢去刺杀阿哲吉,是他给你的命令? 见江扉只一声不吭的跪在床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李令璟大步走近,抓着他的衣襟,恨声质问。 损了一名手下,换来对皇位的几分胜算,倒的确是值得,可你就这般心甘情愿的为李令琴去送死?他是个废物而已,凭什么值得你这样忠心耿耿! 最后一句话已经溢出了滔天的酸意。 江扉垂着头,没有提到李令琴种在他体内的蛊,只说。 五皇子是我唯一的主子。 在这时说出这样以表忠心的话只会激怒李令璟,他目眦欲裂的瞪着江扉,收紧力道。 江扉被系紧的领口勒的喘不过气,又想起来了蛇缠住脖子的那种阴冷感。 他的脸色发白,止不住的微微战栗了起来。 李令璟一时没察觉,只觉得满心情意都被糟蹋了,既失望又妒忌。 我对你还不够好?我这样宠你怜你,旁人都笑我被美色蛊惑住了,说你是祸水,可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我的命,要我手上的皇位。 我没杀你便已经足够仁慈了,你还如此执迷不悟,非去效忠那个病秧子? 被蛇群缠过的身体好似还残留着那种难以言喻的湿黏,江扉很不喜欢,李令璟也极其厌恶,因此带他回来后径直去了浴池。 现在江扉换了身干净的亵衣跪在床上,被内力烘干的头发垂落下来,如瀑的黑发间是雪白俊秀的一张脸。 他沉默着,平淡的神情如同是一块怎么都捂不热的冰,叫李令璟又爱又恨,每看一眼就觉得心寒。 极力压下心中涌动的暴戾念头,他深吸一口气,手掌轻柔的抚摸着江扉的面颊,温热的触感又融化了几分阴沉的脸色。 他凝视着江扉,声音温和的劝诱道。 良禽择木而栖,与其跟着李令琴,倒不如跟着我。我日后便是天子,绝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李令璟的确想过若是自己登基了,该将江扉置于何处。 之前他已经挑好了太子妃的人选,皇帝也亲口答应为他们赐婚的当天就会下旨,将东宫之位给了他。 等李令璟登基称帝,为了拉拢群臣巩固新帝根基,他势必要将大臣的女儿们充纳后宫,日后为了繁衍子嗣,他也不得不临幸妃子。 只是,他不想让江扉卷入那些女人们的后宫争斗中,也不想江扉质疑自己对他的宠爱。 斟酌良久,他打定主意要在宫外为江扉单独建一座府邸,再开条暗道,这样,他想见江扉的时候便能很快见到他了,而江扉若是想要什么,他也都会赐给他。 显然,后半句承诺并不代表着主仆的身份。 江扉抬起眼,仿佛看透了他心里对自己的安置计划,乌黑的眼眸沉静而冰凉。 他出声提醒。 殿下快要迎娶太子妃了。 李令璟一顿,神色一松,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是,但我答应你,即便娶了别的女人,我最宠的也是你。 他生在皇家,是注定要成为天下之主的皇子,实在没办法把儿女私情放在第一位,但他会尽力给江扉一个应有的,足够安心的保证。 江扉却摇了摇头,神色未变,淡淡的说。 在五皇子那里,我是暗卫,在您这里,我是娈宠。 这便是为何,我不会效忠您的缘故。 闻言,李令璟脸色一变,浮出几分薄怒,脱口而出道。 可我是爱怜你才会 这份爱怜,您留着给别人吧。 先前忍辱负重留在李令璟身边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为了潜入驿馆执行李令琴的命令,可如今计划已经失败了。 李令璟想拉拢他归顺,不是看中了他的身手,是想继续留他在床上伺候。 他待江扉的确很好,盛宠令人艳羡,可深宫里的人都并非纯良之人,看似最没有存在感的李令琴都藏着众多暗卫,一直被皇子们当作敌视对象的李令璟能走到现在,也同样不容小觑。 待在这样的人身边太不安全,更何况日后他成了皇帝,会有后宫六院,君恩难测,江扉不相信他那是不会厌腻自己。 所以即便李令璟对他再好,他都不敢答应,也不可能会答应。 李令璟许是被他决绝的态度伤到了,面沉如水的半晌都没有说话,那咬牙切齿的目光恨不得要扒了他的一层皮,将他凉薄的心都吃到肚子里似的。 他钳着江扉的手臂,将他粗暴的拖到床下。 目光瞥到满地的锋利瓷片,他一顿,寒着脸叫宫人进来打扫。 守在外头的宫人早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知道他发了怒,于是战战兢兢的赶紧将地上的碎片都扫干净,慌忙又退了下去。 李令璟才将江扉用力推到地上,目光阴鸷的一字一顿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