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港。” “桐港?” 江绪甫一提起这么个小地方,成康帝一时都没想起在哪儿,好半晌,才在脑海中勾勒出其地理位置。 不知想起什么,他忽而撂下棋局,唤人拿了张舆图过来。 全州与灵州中间隔了两州,可与主要互通的摩逸、渤泥、交趾、真腊等国,海航距离相差无几,要转移灵州经营已久的市舶贸易,具备了便利的地理条件。 且全州内邻禹州,禹西地区是西域往来要塞,周有锡止、庞山等望县拱卫,若能在全州再开桐港,禹州往来交通之汇也可更为便利。 最为要紧的是,全州远北地,也远南夷,在此开港,不必忧心有海寇蛮敌联合之困。 只不过,“全州并不繁荣,你说的桐港也只是全州里头一座小得不能更小的海镇,贫苦久矣,与灵州毫无可比之处。”要开港口,总得有点基础条件。 “白纸一张,更易书写。” 这么说,也没错。 成康帝点了点头。 “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成康帝点了点舆图,“即便开港,短期内也难从灵州分一杯羹,所以这灵州……不论如何,至少得插人进去,博买不论,这抽解怎么也得给朕交齐了。” 他又叹道:“周保平忠心,人也机敏,他下灵州近半年,此番遭难,想来应是拿到些什么东西,朕得派个人去查查,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绪不置可否。 他想了想,问:“阿绪,你认为谁去合适?” 江绪没答,只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 “这倒也不必你去。”成康帝下意识否道,“朕看,就让舒景然去吧,也好让他历练一番,他是右相之子,宿家不会妄动。” “左右无事,我与他一道去,顺便去趟桐港。” “也好,随你。”成康帝没多纠结。 议完正事,成康帝又与江绪闲话了几句,只不过江绪向来是没什么兴趣与他聊闲事的,很快便欲起身离开。 他起身之时,成康帝注意到他腰间竟佩了个香囊,忽然觉着有些稀奇:“你何时佩香囊了?” 他年少时便喜欢与江绪这位堂弟走在一起,许是两人都面临同样的困境,他待江绪总是要特别些。 可江绪从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某岁端午,他给江绪分了个婢女绣的驱虫香囊,江绪不领情,还肃着张鼓鼓的小脸对他说:“君子不佩闺阁玩物。” 江绪说到做到,这不佩,便是十几年都未佩过。 且江绪如此一说,弄得他也很有负罪感,十几年都未再佩香囊,非要佩,也是系于肘后,藏于袖中。 今日稀奇,这“闺阁玩物”怕是长了脚,自个儿攀上了定北王殿下的腰间。 成康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懒得解释,转身负手离开。 成康帝望着他的背影,兴之所至,忽然招来宫人,问:“是哪位妃嫔做了香囊来着,拿来给朕瞧瞧。” 宫人应是,忙去取某位才人送来的香囊,心里嘀咕着,前日从宫中送来时,陛下不是说:“绣什么香囊,呆在宫中就安分守己,没事儿多抄几本经静静心。”转头还斥他,“这新来的才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朕几时佩过香囊?什么东西都往朕跟前送!” 帝王心思,真真是变幻莫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