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凶戾又暴躁,冷声说:“都他妈要干嘛?” 那人被他凶狠的神色摄住了。 倒退了一步。 他径直推开所有人。 走到最后面,旁若无人的那个人面前。 程忻然坐在椅子上,无辜而陌生地看着他。 宁晃像是一头暴怒濒死的凶兽。 “程忻然,”宁晃声音很冷,“就为了几首歌。” 程忻然变了脸色,跟身边人说了两句,那些聚拢着的人群便各自散开。 他这才开口:“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宁晃说:“你拿走的歌,是我没有写完的草稿。” “完整的我写完了,你想听吗?” 程忻然说:“哪怕有,也只是改编,没人会相信你。” 宁晃盯着他的眼睛。 “活着的时候没有。” “要是我死了呢。” 程忻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疯子:“宁晃,你疯了吗?” 宁晃头晕的厉害。 他不知道疯的是程忻然还是自己。 为了利益,歌可以是偷来的。 朋友也可以置于死地。 现在他狗急跳墙,说死亡可以换来舆论和真相,他倒觉得他疯了。 “程忻然,你可以试试。” 说到这儿,他有些撑不住了。 一个跟头栽下去,倒在了软趴趴的毛衣里。 再有一点记忆,已经是在车上了,头枕在陆忱的腿上,脸埋进了软绒绒的毛衣里。 随着呼吸,毛衣下是青年青涩却结实的身体。 耳边是啪嗒啪嗒的雨声,敲打着车窗的声音,车在漫长的路上行进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到头。 他哑着嗓子说:“下次别来了,还不够丢人的。” 陆忱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半晌说:“对不起。” 他咳嗽了两声,却把脸埋得更深:“没说你,我是说我。” “……还不够我丢人的。” 陆忱还没出社会,第一课先告诉他,他以为成熟骄傲的小叔叔,也不过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倒霉蛋而已。 甚至沦落到了以死相逼的份儿上。 陆忱迟疑了许久,手指轻轻陷进他后脑柔软的发丝里。 宁晃嘀咕:“车窗开个缝吧,我要闷死了。” 陆忱就去降下了车窗,新鲜潮湿的空气终于涌了进来。 热而滚烫的一滴雨,也就落在了他的颈窝里。 陆忱的声音里带着压抑慌乱: “小叔叔,你跟他说的话,我听见了。” “……你别想不开。” 他在心里偷偷骂娘。 太丢人了。 程忻然不知道吓没吓到,大侄子先被他吓到了。 “……我没想死,吓唬他的。” “我说你就信,傻不傻啊你。” 宁晃凶巴巴拍了他一下,脸却埋得更深了。 他怎么舍得去死。 65. 这记忆就像是回复的先兆,宁晃盯着自己的指尖,隐约在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