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发狠似的咬了咬自己的小米牙。 又用力抽了抽鼻子,穿着棉芯小皮靴的脚用力蹬了蹬地,在冬青和剪月茫然的注视中跑了出去。 冬青和剪月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说不出的困惑。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来着? 林修然奔出了院子就止住了脚步,很认真地搓着小手开始在脑子里排列人物。 家里爷爷和奶奶虽是疼他,可也听爹爹的话,说话基本上是不太顶用的。 至于娘亲…… 林修然满脸凝重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娘亲一看就打不过爹爹,她说话肯定也不管用。”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从待选项里划掉,剩下的就是药园子里的许大夫。 林明晰嘴上虽是不说,却被许大夫不动声色地整治过,对许大夫的话还是很忌惮的。 林修然选定了人物,原地转了几圈酝酿好情绪,揉红了眼睛,捂着脸哼哼唧唧地就跑到了许大夫的院子里开始抽鼻子。 他委屈得不行地坐在自己专属的小凳子上,抽抽搭搭地吸了吸气,捏着小嗓子,小声小气地说:“许爷爷,爹爹和娘亲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出去啊?” “他们是不是嫌我睡着了会踢人?” 他对林明晰之前的描述始终耿耿于怀,越想越是委屈。 许大夫见这小东西从装出来的伤心到真的有点儿难受了,心头瞬间软了大半,放软了声调哄着说:“怎么会呢?” “你睡觉可安分了,一点儿也不折腾人。” 折腾人的分明是林明晰,却恬不知耻地把责任推脱到了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许大夫暗暗懊恼自己给林明晰扎针的时日短了些的同时,下定决心定要为林修然报仇。 林修然半信半疑地抬起了小脑袋,茫然道:“真的吗?” “可是爹爹说我踢人……” “踢人的是你爹爹,跟你没关系。” 许大夫心疼小家伙心疼到了极致,直接大手一揽把林修然抱到了怀里,安慰说:“修然最是乖巧,怎会折腾人?” 林修然戳着自己圆乎乎的小肚子,哼唧着说:“那我要是不踢人的话,我还能跟娘亲睡吗?” 他说完抱住许大夫的脖子亲热得不行地来回蹭,饱含期待地小声说:“我最喜欢娘亲了。” “许爷爷,我想跟娘亲一起睡。” 面对这么个可人的小东西软乎乎的哀求,大约没哪个长辈能抵挡得住攻势。 许大夫心软得一塌糊涂,想了想就说:“当然可以。” “可是爹爹说……” “你爹爹回来了,一会儿我跟他说。” 许大夫安抚十足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保证道:“许爷爷保证,你今晚一定能跟娘亲一起睡。” 得了许大夫的保证,林修然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脸吧唧亲了好几口,把口水糊得他一脸都是。 许大夫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怀里的小家伙算计了,被亲得满脸口水还乐得龇出了牙花,就连下巴上的几根胡子都愉快地抖了起来。 他正满口应着林修然并不过分的小请求,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林明晰说的时候,正在马车上的林明晰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林慧娘闻声皱眉,看着他说:“是不是贪凉受寒了?” 林明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笑着摇头,说:“怎么会,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见他面色红润,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林慧娘勉强放下了心。 被林慧娘拉着说话的苏沅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我瞧着不像是受凉,倒像是被人惦记数落了。” “林大人,你说呢?” 林明晰一语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顿了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可能猜错了。” 苏沅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梢,微妙道:“那可不一定。” “不过想知道我猜没猜错倒也不难,到家或许就能知道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