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抱着两个小匣子走了进来,打开匣子露出里头的东西,全是她之前在马车上跟春华秋实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只是她原本想抱另外一个装着书的匣子,想着端阳郡主若是实在惹人烦,就让她看看书。 可谁知拿的时候没注意,随手抱的就是那个装着药粉药酒和匕首的。 端阳郡主看见匕首的瞬间眼底就多了一丝玩味。 “你用这个打发时间?” 苏沅尴尬地抓起匕首往怀里一藏,随手将最上层那几个看起来很是显眼的药粉往袖子里塞了塞,硬邦邦道:“切瓜砍菜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郡主若实在闲着无趣,不如多看几本书。” 跟这么个搅兴的人一起,苏沅也没有玩乐的兴致,拿出什么都是一脸的索然无味。 端阳郡主被她手中的叶子牌逗起了兴趣,笑道:“不如咱们打牌?” “打牌?” “是啊,不过事先说好,有赌注的,一次一颗金豆子。” 苏沅想也不想就摇头,果断拒绝。 “赌博不好,不来。” 端阳郡主一脸戏谑地笑出了声,幽幽道:“知道赌博不好你还随身带着牌?” “莫不是你觉得赌注太大了?” 苏沅烦躁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呢?” “赌两颗瓜子得了,动不动就金豆子,你真以为金豆子不是钱啊?” 端阳郡主养尊处优不知银钱苦。 苏沅吃够了缺银子的苦头,可不想拿自己的银子来哄人开心。 似是注意到了端阳郡主面上的茫然,苏沅无语道:“郡主别惦记我兜里的银子,我可没钱。” 端阳郡主见过很多人。 有打肿脸充胖子装豪阔的,有咬牙硬撑着体面的。 却从未见过像苏沅这般,张嘴闭嘴说自己穷,却还穷得如此坦然的。 可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苏沅并非真的没银子。 端阳郡主像是对苏沅来了兴趣,双手一摊说:“那你说怎么办?” 苏沅本以为是自己是来这儿换个地方睡觉的,可谁知这人当真没半点睡觉的意思。 她想顺心而为地怼几句,视线触及端阳郡主遍布血丝的双目还强撑轻松的表情,又只能生硬地改了口。 “金豆子没有,黑瓜子倒是有不少,实在不行松子也行。” 苏沅从桌上的盘子里抓出一把瓜子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说:“赌注就这个,郡主只说玩儿不玩儿吧。” 端阳郡主看了一眼桌上的瓜子,轻声而笑。 “玩儿,怎么不玩儿。” 叶子牌苏沅在马车上头一次接触,春华秋实也不熟练,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各有输赢玩儿着倒也尽兴。 可端阳郡主不同。 她是个高手。 几把下来苏沅面前的瓜子就输了大半。 端阳郡主慢悠悠地理着牌,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堆得满满的瓜子,戏谑道:“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用黑瓜子换金豆子了。” 以苏沅的技术用金豆子,不多大会儿就能输得当了手上的镯子。 苏沅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地继续看手中的牌。 端阳郡主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她靠在椅上出神地说:“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赢你。” 自苏沅入了盛京城,她与苏沅见面交锋次数不少。 可这还是头一次,她在苏沅的手里见了赢字。 苏沅无言以对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端阳郡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自顾自地乐出了声。 “不过我想我应该知道,叶清河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因为一个人缺什么就会奢望得到什么。” 苏沅内心坦然明亮,叶清河阴暗自私。 她身上的率性,是叶清河绝不敢有的东西。 这样一个人曾火花闪现般在生命中出现过,也难怪叶清河念念不忘至此。 听她提起叶清河,苏沅心里铛地响了一下。 端阳郡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