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 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同是有白玉制成的项圈,项圈本身无任何挂坠,圈上却雕刻着繁复得看不清的花纹。 苏沅本就生得妩媚大气,只是平时不愿多打扮,此时费了些功夫装扮出来,饶是见过她的人也不由得面露讶然地吸了一口凉气。 与林明晰并肩而站的傅起言啧了一声,微妙道:“林兄好福气。” 盛京城中贵女无数,号称京中最美的人更迭了一个又一个,比苏沅五官美的更逼人的不是没有,只是苏沅身上这份礴然的大气,在一个女子身上实属罕见。 前不久与林明晰关系才稍亲近些的贺然听了,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想了想,感叹道:“这份气度,我只在南家先生身上见过。” 南歌离是世人公认的奇女子,贺然更是心高气傲。 他能将苏沅与南歌离比肩,可见对苏沅的评价之高。 林明晰闻言眼底笑意渐浓,淡声道:“不是相似至极,怎会有母子情分?” 苏沅得南歌离教导多年,身上曾经过往带来的那种偏激冲动早已化为无形,整个人缓缓地稳了下去。 她骨子里有南歌离不曾外露的坚韧,肤血中是她特有的独特洒然,眉眼间是内敛的骄傲大气。 就像是一块难得的璞玉,终于在打磨下露出了内里的宝光。 莹莹生辉。 南歌离坐在南侯稍下首的座位上,眉眼含笑地看着苏沅缓缓行来。 等苏沅站定,她扭头看向南侯。 南侯抚胡笑出了声。 “好一个小丫头,平时不声不响的,今日这么一打扮爷爷险些没能认出来。” 听到他自称爷爷,在场之人皆是面露诧异。 南侯却似不曾察觉。 他站起来走到苏沅身边,将腰上带着的一个玉佩摘了下来,放在手心说:“歌儿出生前,我在塞外得了块暖玉,不过三指大小,给她雕了块玉佩,剩下的料子存放至今。” “做爷爷的不能偏心,你娘有的,你自然也要有。” 他说着将手中的玉佩挂在了苏沅的身上,笑着说:“只是爷爷如今年岁大了,眼力技艺不比从前,雕出来的东西也没给你娘的精巧,你挂着玩儿玩儿就是。” 他挂好了玉佩退后一步端详一眼,满意点头。 “不错,很是衬你。” 许嬷嬷昨日跟苏沅叮嘱了很多今日的流程,却没提过南侯赠玉一事。 苏沅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随即立马笑着行礼,脆生生道:“多谢爷爷赏,这宝贝我一定好好贴身带着,争取日后留作传家宝。” 南侯一听这话哈哈笑出了声。 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苏沅的肩膀,好笑道:“跟你娘小时候一个德性,张嘴就知道哄人欢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去给你娘磕个头,然后爷爷带你去开祠堂祭祖上族谱。” 南侯走回去坐下。 南歌离身后的许嬷嬷往前走了一小步,笑吟吟地看向苏沅,说:“小小姐,往前挪步吧。” 苏沅压着紧张往前走了一步,许嬷嬷笑着说:“行礼吧。” 苏沅抬头对上南歌离含笑的目光,心里的紧张不知为何就缓缓散了。 她在许嬷嬷的提示下下跪叩首。 三叩毕,南歌离稍低头看她,眼中满布柔和。 “沅沅该叫我什么?” 苏沅喉口堵了一下,跟自己较劲儿似地反复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哑声说:“娘?” 南歌离应声而笑,欢喜道:“哎。” “我在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