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过去。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这纸条上,不光是写满了死者,以及死者亲眷的最近行踪动向。 甚至连得了多少银子,银子出自哪个钱庄,死者家人拿了这银子的去向,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有了这东西,想平息这风波自然就不难了。 庄卫神色比起之前轻松不少。 语调也松快了许多。 “主子,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苏沅将那纸条放在了庄卫手里,轻呵道:“找个口舌利索的,去知会钱掌柜的一声,旁的不必多提,就问他这银子究竟去了何处,把话留下就走,他自然会着急的。” 庄卫笑着说是。 恰巧这时外边的声嚣又起。 似比之前更烈。 苏沅理了理衣袖,笑道:“戏唱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场露个面了。” “咱们也出去瞧瞧,今日来的,究竟有几人是溪丫村的村民。” 紧闭许久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被人群簇拥的杨悠,面无表情的对着门内的苏沅拱手行礼。 “主子,幸不辱命。” 他身后放着一辆板车。 车上用白布草席盖着。 隐隐能从形状看出是个人的样子。 死去的人已经到了。 但是不久前为死者嘶声力竭的人却没了声响。 宛若集体失声似的。 全都瞬间变成了哑巴。 而先前哭嚷得最厉害的,此时见着死去的亲人,面上不见半点悲恸。 有的竟只是遮掩不住的慌张。 苏沅说不清什么滋味的呵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骤然失声的人,在庄卫搬出来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淡淡道:“说说吧,你此去都发现了什么。” 杨悠讥诮十足的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冷笑道:“属下骑马前去,全速赶路不曾耽搁,抵达溪丫村往返一程,耗时一个时三刻,整个溪丫村,村民共计三百,但今日并未有村民大肆外出,三百村民,除去几个死者亲属外,全在村中。” “而且,村民并不知沈溪已亡,对此处发生的事儿,也一无所知。” 杨悠刻意拔高了声调。 又有内力扩散。 音落气浑,扩散四方。 在场的人听了纷纷神色大变。 围观百姓更是大惊。 不是听闻这里都是来替同村讨公道的村民吗? 合着同村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已经死了? 那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苏沅显然有着跟大多数人同样的疑惑。 她啧了一声,好笑道:“你说溪丫村的人不知沈溪已死,那这里的人又是从何处来?” “他们可都说了,自己是沈溪的同村,是来讨公道的。” 杨悠木着张脸,古板又嘲讽道:“谁知道,这些人都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呢?” “总之,不太像是溪丫村的就对了。” 围观群众质疑四起。 声称是溪丫村村民的人立马就慌了神。 其中一个叫嚣得最厉害的,满脸怒色的吼道:“胡说八道!” “我们分明就是同村的!你们这里卖的药吃死了人,这是事实!少在这儿信口雌黄的蛊惑人心!” 苏沅听完就乐了。 她乐不可支的靠在椅背上,好笑不已。 “好家伙,连自己是哪个村的都不记得,还知道信口雌黄这个词儿,还真是为难你了。” 苏沅看向杨悠。 微微颔首。 杨悠无声冷笑,转身道:“沈村长,烦请您上前瞧瞧,这里的人,究竟有几人真正出自溪丫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