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似乎都格外真实,连其沉稳、愤怒或者轻蔑的表情都格外生动,好像眼前的人就是活生生的人似的。 李贡一时有些迷惑了。 他在犹豫,离音却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了。 一直被压着打,如今,该入到她的节奏里了! 空中背靠着背的三个离音,忽然同时动了起来。 三人同时提剑,用的剑招却相异。一人刺剑向李贡;一人劈砍向党清兵士;另一人,则挽了个剑花,将剑后负,挡住了再次现身的张千。 张千的攻击再次被莫名其妙拦下,脸色不由得更差了。 一个专司暗杀之道的人,却在同一个人身上一连失了三次手……这于张千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张千恼羞成怒地朝着李贡吼道:“这时候还犹豫什么?这里有三个人,咱们三方人马各料理一个。我就不信了,打不破这龟儿子的壳!” 说着,他又看向下方的党清士兵,直接下令道:“不计代价,格杀此子!” 局面再次胶着起来。 —— 凌峘高峰主殿内,延彧收回了按住赵千默脉搏的手,神色有些凝重。 他微微皱着眉思考着,一时没有急着开口。 明亮的灵力光盏下,延彧的面容一览无遗。 这是个兼具儒雅与忧郁气质的人。他两鬓的头发已经染了白丝,看上去并不显苍老,反倒染了几分儒雅。他似乎经常皱着眉,眉心有着浅浅的皱纹,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沉淀了岁月余温的感觉。 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此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赵千默看着拢眉替他烦忧的延彧,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比之几年前,师父似乎又清减了些许。他身上的白色道袍已经有几分旧了,穿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无端带出了几分寂寥来。 外人恐怕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凌峘战力第一人的延彧尊者,竟然会是这番模样吧? 赵千默到底没忍住,“师父,您今年新得的道袍弟子已经替您收好了。就在您的衣柜里……” 延彧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道袍,又十分温和地笑了笑,“无碍。新道袍为师还有,只是总忘了替换罢了……这事不急,先说你的事。” 他看向赵千默,“千默,你告诉为师,你这一身气血两亏的伤势,究竟是如何来的?” 赵千默心里一叹。 到底没能瞒过延彧。 但这个问题,赵千默实在不想多说。 他不愿意说,却也不愿意欺骗延彧,便只轻轻垂下了眼,抿住了唇。 这番神色又恭敬却又倔强,摆明了是不打算大口了。 于别人可能没什么用的法子,在延彧这里百试百灵。 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年收赵千默入门时的场景。那时候的赵千默被欺负得狠了,面对他的问询,就是这么一副神情。 又恭敬又倔强,又骄傲又自怜。轻易就能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延彧轻声一叹,“你既不愿意说,那为师不多问便是了。只这一身伤总是不行的……” 他这般说着,伸出了手,掌心灵力闪烁,唤出了一枚符印。 这枚符印,赵千默十分熟悉。 这是延彧私库的钥匙。里面有凌峘宗门数十万年来进贡给延彧的天材地宝,m.boWUchinA.coM